年老体弱者,还在瑟瑟发抖,看上去就像鬼节里从鬼门关里挤出来的一群孤魂野鬼。
真的,这一点也不夸张,李昂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很想大笑。
不过到了这里,要是放声大笑的话,后果很严重,就算那些凶恶的士兵不上来拿人,估计身边的举人因担心听不到唱声,也会把你踩死。
“李昂!”
“唐宇!”
“……..”
终于叫到李昂几人了,他与唐宇四人一起联保取押,唱名时也自一齐叫到。李昂漫应了一声,挤上前去,吏胥看看他的家状,又看看李昂的身材相貌;
这时候虽然没有照片,也没有画像,但每个举人的身材相貌特征都是详细记在家状里的,入场时要仔细比对;
如果这几个月有人突然胖太多,瘦太多,或是摔一跤脸上多了疤痕,那么恭喜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张嘴!”那吏胥突然叫道。
李昂这下不爽了,这又不是上市场买牲口,还看口牙不成?
他闷声答道:“张嘴不得,我有口臭!”
那吏胥着点被雷倒,好吧,既然有口臭,那就算了。“快滚!”
李昂暗笑,过了吏胥这一关,还要经过士兵的搜查,身上的衣帽,所携带的物品,一样都不放过。
这春寒料峭,别人都带着木炭,甚至是被褥之类的东西,李昂可好,除是笔墨之外,全是十九娘精心为他准备的美食糕点,甚至还有一壶剑南烧春。
那些士兵看着,这也太过分了,不干,拿点再说。
“唉唉唉!几位大哥别拿那么多呀,我这一进场就是一天一夜……..”
“嚷什么嚷,我们这是在检查你这糕点里有没有夹带。怎么着?你还不让检查?”
士兵们振振有词,好吧,用嘴来检查,这方法让李昂彻底无语了。
好在那些士兵见他衣着不凡,像是权贵出身,不敢过于为难他,换了衣着普通点的,恐怕他那点美食连毛都留不下一根。
经过层层检查,总算顺利进入贡院了。
对此,李昂只想用一个话来形容,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你想啊,大唐的进士科考试,每届录取的进士人数也就那么二三十个,这点名额,其实在考前基本就被瓜分完了。
所谓的考试,不过是走走过场,做个形式,这并不夸张,如沈绚主春闱,其母曰:“近日崔、李侍郎皆与宗盟及第,汝于诸叶中拟放谁耶?”
沈绚恭顺地征询其母意见:“莫如沈先、沈擢。”
其母曰:“二子早有声价,科名不必在汝。沈儋孤寒,鲜有知者。”
绚不敢违母命,遂放沈儋及第。
从这件事中可知,沈绚做春闱主考官,有意录取自己一个名声较响的族亲,但他母亲说了,族中另一个叫沈儋的家境比较孤寒,理应先照顾沈儋。
就这样,沈儋的金榜题名,不是因为他多有才,只因他比较孤寒而已。以朝廷名器为宗族之私恩,这样的事例在大唐的科举中不胜枚举。
考试前,京中权贵都要插上一脚,向主考官推荐自己人,主考官不敢得罪这些权贵,只能录取,而每届录取的名额又这么少,还不够权贵们瓜分。因此,考试时要嘛就根本没有录取名额剩下,就算剩下也是寥寥无几。
就这样的现状,还有必要在门外搜查得这么严吗?
也许吧,没有背景的举子,来争的或许就是剩下的那三两个名额,从这一点上来说,名额虽少,但在不公平中保留最后一点公平还是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