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马车一路朝营地驶去,不到半个时辰,便站在了沈潇眼前。
“夫君!”
沈潇看到她手中的食盒,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来意:“有劳夫人亲自送来了。”
“情况如何?”
“先让费琏头疼一阵,”沈潇拉着夏小满走进营帐,又大模大样地享受起她的贴心服务,“如今他左右是永安王和庆安王,前后是我们跟景安王,四面楚歌用在他身上,一点儿也不为过。”
“好呀,他不开心我就开心了,谁让他骗我的印刷术!”某妞一提起这茬,还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亏钱什么的,果真是一件肉痛的事!
“嗯,夫人开心就好。”
一句轻描淡写的‘夫人开心就好’,却是让筑紫侯费琏付出了惨痛了代价。沈潇亲自修书一封,‘感谢’他日前对夏小满的‘关照’,信中言辞恳切,又提及他们先前的购书合作,简直是把他们的关系形容成了合作多年的好友。
而这封书信又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兵部尚书王瑞庭的手中,为了慎重起见,王瑞庭对费琏的信任自然是产生了不小的裂痕,再加上费琏装病卧床不起,这种不配合的态度更是加剧了他们之间的嫌隙。
于是王瑞庭改变策略,选择了‘各个击破’,从最好下手的筑紫侯费琏身上着手,分别用庆安王和永安王的部分兵力左右围攻,与巴邑接壤处又用自己的兵阻断他与沈潇的‘合作’,结结实实地给他来了个两面夹击。
“王大人,你这是何意?”费琏被逼无奈,只好不再装病,亲自领兵与王瑞庭对峙。
王瑞庭捋了捋他那不长不短的山羊胡子道,“侯爷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问!”
“王大人,本侯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你如此做,实在是让人寒心!”
王瑞庭冷哼一声道:“好一个‘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侯爷难道忘了自己装病避而不见一事了吗?还是说,这就是侯爷所谓的‘忠心耿耿’?”
费琏被王瑞庭问得哑口无言,心中便恼起那个给他出主意的肖楚楚来,就因为她的一句话,竟然让他的前程尽毁!
眼看着大军过境,费琏心中却只是越来越恼,他不管不顾地掉转马头,直奔筑紫侯府。
“肖楚楚,你这贱人,给本侯滚出来!”
肖楚楚虽然不知道外面的具体情况,可也只是他方才是因什么事而出门,她心如死灰,亲手将一柄利剑交到了费琏手中:“侯爷,楚楚该死,请侯爷赐楚楚一死吧!”
费琏没有犹豫,他看着她倒在血泊之中,双手沾满了带着余温的鲜血,朝自己脸上抹了一把,便持剑再次飞奔出侯府大门。
他一路疯狂砍杀,眼前只剩一片血红,已然分不清东南西北。一夜杀戮之后,终是连敌我也难分,死在了侯府侍卫的长枪之下。
“毫无担当,遇事就怪到女人头上,该死。”
这是夏小满在路过筑紫侯府时发出的评论。
至于为什么会路过,那是因为庆安王和永安王在占了费琏的封地之后因‘分赃不均’而大打出手,沈潇便趁机领兵攻下了中间大部分地区,打通了与景安王源心武连结的道路。
这回夏小满大摇大摆地进了伊纪城,又大摇大摆地踹开了景安王府的大门,她将一把锋利的刀子架在了源心武的脖子上,痞痞的道:“知道什么叫挟天子以令诸侯吗?今天我就绑了你家王爷,要是不想他死,就都乖乖地跟着姐造反去!”
正在王府中候命的将士们面面相觑,又从他们王爷的脸上瞧出了一些端倪,他们的这个王爷,何时愿意被一个女人这么‘戏弄’过,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