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王也纷纷到场,而且还到得十分齐整。
要说巴邑这块地方虽是苦寒之地,每年的收成也少得几乎让百姓难以果腹,但地方却不算小,贫困严寒年久日深,便造就了一个难以治理的恶性循环——越是资源匮乏,便越是穷苦,越是穷苦,治安便越是混乱,越是混乱,能够出人头地的年轻人便越少。
这样令人头疼的地方,也难怪周边的诸侯谁都不愿意管理了。
所以坊间百姓们口口相传的‘筑紫不管,庆安不收”说得便是巴邑这个令人尴尬的情况。
而封地与巴邑接壤处最大的筑紫候费琏和庆安王申绍元,今日就在道贺之列,另外与他们两个比邻而坐的华发老者,便是封地与巴邑接壤较小的永安王魏松了。
总之这三人,是沈潇日后要搞好关系对象中的重中之重。
男宾们在前厅客套时,夏小满也在后院中露了个脸,她身披着如雪的白狐皮大氅,手上同样也捧着白狐皮的手笼,在一群衣着鲜艳的贵妇中间尽显她与众不同的气质。
“见过宁王妃!”众人齐齐对她行礼。
夏小满闻声,不禁有些哑然,这个‘宁’字中带着沈弘的讽刺和期望,讽刺的是让沈潇时时记得那个被他这个‘不孝子’囚在宫中的生母宁太妃,期望的则是让他能够知难而退,永世安宁,莫去觊觎沈弘的江山。如此意义深厚的一字,恐怕是要跟着他们一段时间了,只是这时间的长短,取决于她跟沈潇,夏小满目光一凛,抬眸道:“诸位免礼吧。”
“多谢宁王妃!”
既然是庆贺沈小宝满月,那主角自然是少不了他,小紫今日任务艰巨,亲自监督众人轮番上前看沈小宝。
她一双小手对着众人比比划划,严肃的神情逗得不少妇人都笑出了泪花儿。
“宁王妃与王爷这下儿女双全,可真教人羡慕呢。”说话的中年贵妇保养得当,神采飘逸,一见便能知出身不凡。
“这位便是庆安王妃了。”竹心早早做了功课,便时不时地在夏小满耳边为她做着介绍。
“庆安王妃说笑了,听闻庆安王爷膝下子嗣繁盛,这才是让人羡慕呢。”夏小满自然也有抽空做功课,与她们交谈起来得心应手。
庆安王妃陈氏闻言,很快便掩面而笑,但她的笑容去得也快,庆安王子嗣繁盛是不错,可这也归功于他妻妾成群,时时流连花丛,作为正妻,自然是不喜的。
夏小满亲自给陈氏道茶以缓和她的情绪,“今日的茶是本分亲手烹调,不知合不合庆安王妃的口味。”
陈氏赶忙起身接茶,抿了一小口,便赞道:“原先臣妇只听闻宁王妃才德出众,深受王爷喜爱,没想到这烹茶的手艺也是一绝啊!”
夏小满微笑,“庆安王妃过奖了。”
后院的情况和前厅还是有所不同,年老的永安王王妃刚过世不久,如今自然是空缺,而筑紫候费琏年轻气盛,似乎是中意了哪个风尘女子遭到家中极力反对,如今只是纳了人家为妾,尚未娶正妻,今日那个小妾虽然与他随行,可到了这种场面上,也就没有她说话的份了。
夏小满的目光投向那个在人后低着头的女子,眸色深了深,她倒是懂得收敛。
“诸位都坐吧。”
“多谢宁王妃!”
又是一声道谢后,众妇人在各处三五成群的坐下聊天,唯有那个貌美的年轻女子独自坐在一个绣墩之上,久久不曾开口。
夏小满行至她身边,小声道:“小夫人不如这边坐罢。”
“王妃客气,贱妾实在是受不起。”她慌忙起身行礼,头低得比往常更低,显然是不习惯跟她这个级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