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正在摆着官威呢,就听那妇人开口道:“卿正大人有礼了!”
并且说着就给大理寺卿规规矩矩的行了个俯首礼,大理寺卿一看之下就将原本的话卡在脖子里,这个女人显然身份不一般,光从这理解就能看出来了!
周围人也感到这妇人举止有礼、颇有大家风范,一时间人群中都在猜测着个女人是谁。
“不知道夫人是……”
“敲鸣冤鼓的规矩民妇知道,凡敲鸣冤鼓之人乃要滚这铁蒺藜,但朝廷律法有规定,有功名在身、有品级、有诰命在身者,可免其滚刑之苦!民妇乃是工部侍郎徐文翰的正妻,圣上亲封的正四品淑人,所以民妇可以免这滚刑之罪。”
徐夫人说话条理清晰,光明正大,但是底下的人一听乃是正儿八经的诰命夫人简直比之前议论声还大。
大理寺卿一见众人议论纷纷简直恨不得自己今日告假在家,此时大理寺门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也没办法就这样让徐夫人进去说话,因为老敲鸣冤鼓的苦主一般滚过铁蒺藜之后就会在大唐公开审理此案,务必做到透明化、公开化,让老百姓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你要告谁?告什么事情?”
事到如今大理寺卿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
徐夫人对着大理寺卿就是一跪,大理寺卿预感越来越不好,果然听见她掷地有声的说:“民妇工部侍郎徐文翰之妻,一告夫君徐文瀚嫡庶不分,清明祭祖期间狎妓玩乐,不敬祖先;二告婆母王氏放印子钱,磋磨弟媳蓝氏至死;三告当朝三皇子贤王殿下宠妾灭妻!”
大理寺卿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晃了一下,幸亏他身边的差役眼疾手快将人扶稳当了!
听到前面几句他是震惊,这个女人把相公婆婆都告了!但是听到后面一句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大理寺卿虚弱又艰难的说:“你……你说,你告谁?”
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连身边的差役都忍不住同情起他们大人来,简直没有比这更糟心的事了,一介民妇状告当朝皇子,这事儿谁经手谁惹一身腥味!
“天老爷!这女的太狠了!连自己的相公、婆婆都要告?”
“不是!不是!你听她后面说一句,她要告陛下的儿子呢!”
“谁说不是呢,这夫人不知道怎么想的,那可是她女儿的相公呢,告自己相公也就算了,怎么连女儿的相公都告了?”
“我姑姑邻居家的小女儿的女儿的大嫂就在那个徐大人家里干活!听说那磋磨媳妇至死的徐老夫人,确实可厉害了!拿着香炉把人脑袋砸的满头满脸都是血也算家常便饭!”
“不是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吗?”
“果然最毒妇人心!”
大理寺卿只觉得这接二连三来一出,他着官也快当到头了,但低下的老百姓一个个都跟打鸡血了一样!告自己的夫君也就算了,大齐的女人不是没干过,但是状告当朝皇子的,这位徐夫人还是大齐第一人!尤其是这位贤王殿下乃是徐夫人的女婿!丈母娘状告女婿,这也是大齐第一人!
“来……来人!”
大理寺卿颤颤微微的指着徐夫人手中的状纸,咽咽口水问道:“你确定不改这状词了?本大人手下着状纸就再也改不了,你可别后悔。”
徐夫人仿佛解脱一般说:“民妇绝不后悔!”
她语气坚决倒是让人群里面的声音小了一些,一些围观的女人倒是说:“恐怕是有什么苦衷吧?否则仿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谁想来这个地方丢人现眼,这以后可怎么抬得起头来?”
“是啊!这可是犯了七出,徐大人肯定会休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