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阮氏则从头到尾都微微低着头,有些喜悦,有些羞涩,又有些委屈。
秀荪看着就微微撇嘴,娘亲,您演技也太差了,要是平常的你会这样吗?表演也是要考虑角色本身性格的好不啦。
“娘,我没事,就是浑身没有力气,想回屋去休息。”阮氏歪在贵妃榻上,拉着老太太的手,柔弱道。
老太太的心立刻就酥了,觉得自家儿媳妇无比纤柔可怜,完全忘记了阮氏平日里揍起姨娘来是多么势不可挡,“你尽管休息,万事有我这把老骨头呢。”老太太柔声道。
终于想起后院还有件事没了,她立刻燃起了斗志,找了服侍的婆子抬了把肩舆来,连声吩咐要慢着点,亲自将阮氏送回了葱介轩,秀荪也跟着去了。
回到浣石山房的正屋,老太太坐在那把太师椅里慢悠悠喝了口茶,蒸腾的热气裹着悠悠茶香沁人心脾,缓缓透了口气。
她心里是极畅快的,盼了多年,终于又盼来一个孩子,若是男丁,就最好了,接下来她还要加紧安排,争取让阮氏和褚佑三年抱俩,四年抱三,这样下去,总会有几个男丁了吧。
老太太坐在厅堂里看着廊檐之外落叶飘然,忽觉得这秋日寂寥的阳光也无比明媚灿烂。
早知道效果这么好,她应该早些就安排才对,儿子和媳妇感情不好又怎样,大不了她就受受累,把所有的儿孙都养在浣石山房好了,想到这里,眼前的嶙峋假山忽与那百子图叠加在一起,老太太心里别提多欢喜了。
秀莞将老太太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直发毛,谁也想不到,太太居然在这个节骨眼有了身孕。
她正紧张,冷不防老太太忽然朝她看了过来,视线并不凌厉,绵绵的,她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老太太很快将视线转向别处,又去看那庭中的落叶,沉声道,“回去把心经,抄上一千遍,没抄完之前不许出屋子,”她顿了顿,又道,“还有,若是再让我知道有下一次,你就再也不用去闺学了,我立刻把你送到乡下去找个人嫁了。”
秀莞听得腿一软,急忙辩解道,“祖母,您误会了,我也是……”
老太太垂下眼,向她摆了摆手,“这种蠢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有没有误会,你自己心里门儿清,下去吧。”
秀莞没想到老太太甚至不听她的辩解就判了她的罪,手中的帕子扭成了麻花,想再辩解两句,老太太却陡然提高了声音,“来人,把四小姐拖下去,把心经抄两千遍,没抄完之前不许出屋子。”
老太太很少用这么尖利的声音说话,满屋的丫鬟婆子都吓了一大跳,婆子们不敢耽搁,赶紧拽着四小姐的胳膊将她拖回了自己院子。
秀莞听见罚抄写从一千遍翻倍成两千遍,更加觉得委屈,为什么老太太就是不愿意听?只因她是庶女就可以随意糟践吗?老太太怎么也不想想,她也是她的亲孙女呀。
秀莞一路挣扎,婆子们一路拖拽,沿路很多人都看见了,消息传到苾芬馆,刚放出来没两天的赵姨娘急得团团转,围着院子中间的太湖石走来走去。
莫姨娘正因自家闺女最近在老太太面前很是得脸而精神振奋,正关起门来给女儿各种补课,教她怎么讨巧卖乖,没空管其他人的孩子。
最悠闲的要数王姨娘母女,母女俩对坐在罗汉床上,喝着温热的茶水,看着庭院中的藤萝架,紫色云雾般的花瓣早已落去,只剩下屈曲蜿蜒的藤蔓。
王姨娘听了秀芷的叙述,喝了口茶,闲闲道,“如此说来,这事还是有四小姐参与其中了。”
秀芷也放下茶盏,歪在大迎枕上道,神情恬淡,没有了平日里看上去的木讷,“原以为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