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轻蔑地推了王师中一把,王师中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泪都涌了出来。
“济国公会来收拾你们的……你且等着,济国公会来收拾你们的!”堂堂宣抚使,眼泪汪汪地说道,仿佛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童一般。
郭药师看到自己的命令已经传达出去,四处皆是扯起了白旗,他冷眼看了王师中一下:“你还诳谁,童贯那边,我早得到消息,周铨忙着收拾日本,哪里有功夫来此。你以为金人南下,岂会没有把握,而且……我才不相信,被你们这群废物掣肘,周铨就不怨不怒!对了,实在不济,我投周铨就是!”
他说完此语,不现理会王师中,而是急着去见自己的新主子了。
保州,童贯大叫一声,从榻上翻身而起,发觉自己浑身上下,冷汗涔涔。
方才他做了个梦,梦的前半段都是极好的,在接收了燕云之地后,他返回京师,官家派宰相出城相迎,他凯旋而归,因功封为郡王,甚至连胯下那活儿都重新长了出来。
只不过梦的结局,却是非常不好,正当他最得意时,却有人骑着匹紫红色的骏马,从天而降,将他撞翻踏倒,还将他塞进了一门火炮之中,一声号令,便将他炸得粉身碎骨。
梦中那人的面容,他却记不得。
依稀只是觉得那匹马似曾相识,起身之后,童贯深思许久,才恍然大悟:那不就是当初他送与周铨的紫骝马么!
他心中一凛,莫非梦中坏了他好事的,就是周铨?
还没有等他彻底想明白,突然间,外头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自从被辽人夜袭后,童贯对于夜战就非常戒备,听得脚步声,他立刻抓过剑与甲。
“枢密,枢密!”
外头的声音很急切,乃是他的亲卫,童贯应了一声道:“何事?”
“霸州来的急报,金人来了,郭药师投敌,王师中落入金人手中,张觉投靠之事,纯是陷阱!”
童贯猛地站起,面色大变,浑身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然后叫道:“王师中……误国,误国!”
但现在他面临的可不仅仅是王师中误国之事!
此前他已经下令部分西军为先导,前往灵州支援种师中去了,而保州城内的部队,又还有相当部分是郭药师的常胜军同党……
一想到这个,童贯顿时知道不妙,他厉声道:“快命常胜军诸将连夜来见……传令下去,埋伏好刀斧手!”
童贯终究是童贯,曾经为了立功,敢于隐瞒圣旨的人,他这一刻面色狠厉,第一时间准备消除隐患。
想了想,他又道:“请保州知州来!”
保州知州就是赵明诚。
他是文人,对军务并不在行,昨晚又饮了点酒,故此睡得极深,外头呼声响起,他犹自未醒,倒是李清照睡眠浅,被惊醒后不满地道:“做这劳什子的官,睡觉都不得清静!”
赵明诚被她打醒,听到是童贯召他,当即起床去见。这深夜召见,显然是有紧急军情,赵明诚已有心理准备,可当他到了军营,仍然被那紧张的气氛吓得不轻。
在童贯帐中,他看到几具尸体和一群脸色阴阳不定的武将。
“赵明诚,金人背盟南下,你为太守,守土有责,立刻调动城中百姓,征发民壮,准备守城!”
这消息象个晴天霹雳般,将赵明诚惊呆了。
“枢密莫非说笑……金人怎么、怎么会……”
“时间紧急,老夫无暇听你胡扯,立刻马上去,天明之时,老夫要见到城头有足够多的民壮!”
以往童贯对赵明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