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说道:“这个家可都是小老儿拼着性命挣回来的,如今让我舍弃,我实在是舍不得啊。还请小英雄多多见谅。”
小刘医官这回倒不笑了,说道:“我曾听一位明白人说过,若是父母做生意时挣取的不义之财过多,便要生出败家的儿孙。你四十岁才生出的这个宝贝儿子,却天生体弱,更是文不成,武不就。生下来就是个败家子儿,肯定是你做生意时多有伤天害理之处所致。”张员外听了这话,嗫嚅着不敢接话。小刘医官接着说道:“你是做粮食生意起家,这门生意最讲究个荒年屯粮涨价高卖,丰年压低粮价收粮低收。寻常庄户人家遇到荒年,被你们这帮粮商搞的买不起粮食,只能先卖地,等地卖完了,就卖儿卖女,最后家破人亡,成为流民。遇上丰年,你们故意联合起来低价收粮,庄户人家辛苦一年种的粮食,到最后只能卖贱价给你们,也就勉强混个饥饱罢了。丰年时节,庄户人家若是能有余钱买几尺粗布,就要感谢一声太平盛世了。我说的是也不是?”张员外涨红了脸说了句:“大家伙儿都是这么干的。又不独独我一个人,我有什么错?”小刘医官冷笑道:“你这个道理讲的好,我可没说你错了,你干嘛觉得你有错?再说论起这个对错又有什么用?你们粮商祖传的都是这么挣钱,这是事实罢了。只不过这事儿确实坑害了许多庄户人家,你们粮商靠着压榨庄户的血汗发家,现在生出这么个败家子儿,也是理所应得啊,哈哈哈……”
“这个震半县之所以盯上你的家产,想必也是瞅着你独子懦弱无能,你又是个商户,他自忖能随意揉捏你,故而今日才直接到你家来借着花石纲之名讹诈于你,是也不是?”小刘医官继续问着张财主。这张员外赶紧说道:“是是,犬子自幼体弱,长大之后更是文不成,武不就,守不住这么大的家业,才引来这震半县觊觎。”小刘医官哈哈笑道:“这么看来你这儿子完全就是为了败坏你的家业而来啊,可笑你却将他当成你的命根子一样,哈哈哈。”
震半县坐在椅子上听到这番话,脸上露出阴狠的神情,心想:笑吧,待会衙门里的人到了,我看你还笑得出来。这么想着,心里居然有一丝畅快感。紧跟着身体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又把他疼的呲牙咧嘴,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
小刘医官撇下跪在地上的张员外,也没叫他起来,抬头又看着震半县,笑嘻嘻地说道:“你还不死心吧,是不是在等衙门里的衙役赶过来?”扭头对着王大胖子使了个眼色说道:“王壮彪,这帮衙役为虎作伥,破家灭门的坏事更是没少做,等会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不留。”又对李得一说到:“师弟,你现在回去营中找师父,就说今天咱们吃大户了。”
震半县听到这番话,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脸上阴狠的表情再也不见了,转而是万分的惊恐,嘴唇也开始哆嗦来,颤着声说道:“你,你,你还有王法吗,光天化日你……”小刘医官仰天笑道:“王法?你这时候到想起王法了?你办那些缺德冒烟的事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王法?你谋夺人家产妻女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王法?中神城里的皇帝连太祖遗训都敢背,如今咱们这平周朝哪还有什么王法!”
震半县听了这番话,浑身就跟漏了气一样,瘫软在了椅子上。过了一阵,只听守在门口的王壮彪大喊了一声:“来了。”紧接着王大胖子身形一晃就冲了出去。门外顿时传来一阵阵喝的骂声,不一会儿这些叫骂声就变成了惨叫声,再过儿,直接没了动静。震半县听到门外衙役传来的叫骂声,似乎又镇定了下来,凝神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你是何人?”“好大的狗胆!”“滚开,不要挡住爷爷们的去路。”“啊……杀人啦!”“好汉饶命,我等只是路过打个酱油。”“好汉爷爷,孙儿给您磕头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半个月的儿子嗷嗷待哺。您饶啊……”过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