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先行逃走,“今天魏某就是拼着这张脸皮不要,也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陛下。为了洛都这满城百姓,为了陛下,我豁出去了!”
在场的其他平唐国官员,这会儿也全都傻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们只能坐那里装傻充愣,希望能赶紧把这会谈草草结束,今晚一回去就立马告病。“这官没法干了,定北守备团居然扶持四皇子想要造反。夭寿啊!先跑回家躲过这场战火,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吧!”
“马的,不是说好两家共议讨伐突辽国么,你定北守备团怎么突然就当着我们面提出要造反!?这变化太快,我的小心脏受不了啊。我当初怎么就得了失心疯,以为这次会谈是个能在皇帝跟前露脸的活计,血一上涌,就托人情把自己塞进了这天杀的谈判使团?!麻麻,我想回家……”在坐的平唐国官员,不止一个开始在心中这么想。
“这要是回去,皇帝问起来,必然会龙颜大怒,到时候,我就是现成的出气筒啊。完了,完了,我的仕途算是到此为止,弄不好连命都难保。”除了魏直言这个不怕死的,几乎每个在场的平唐国官员都开始如此担忧。
正当一众平唐国官员全都被李无敌一句话给吓得哑口无言,呆如木鸡之际,李得一咳嗽一声,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开了口。
“完了!这个活土匪不知道又要趁机开出什么条件,陛下!微臣对不住你……”魏直言心中哀叹一声,忍不住双目一闭,准备伸长了脖子挨宰。他是知道,这位守备团的副团长,一旦逮住机会,不从你身上狠狠撕下一大块肉,那是绝不肯善罢甘休。
“你刚才说啥?俺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李得一大声道。
说实话,李得一也被李无敌忽然来这么一句给吓了一跳。“你搞什么?咱在家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来前,俺师父当时交代过……”
视线拉回两月前的定北县。
自从撤回定北县,王壮彪转述老兵赵强死前最后的遗言,“不能放过范国师”。这大半年来,始终萦绕在孙老医官耳边,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孙老医官久历沙场,当年狄大帅一战打残突辽人,将范国师打致重伤。但短短二十年不到,突辽人又开始活蹦乱跳,那范国师一身本事更是不退反进。突辽人这种惊人的恢复能力,实在让人寝食难安。
打虎不死,反受其害。孙老医官深知此理。
定北守备团虽然这次出战再度重创突辽国,扯断范国师右臂废其大半能力,但他毕竟没有死。仓惶逃走之后,身受重创,范国师非但没有消沉下去,反而发挥出惊人的理政能力,把个原本只知掳掠烧杀的突辽国,硬生生给扳回了头,开始重用那些世家大族与寒门子弟!
“唯才是举!”这短短四个字,传回孙老医官耳中,甚至比二十万突辽骑兵都要厉害无数倍!
“不行,必须趁着突辽国尚未恢复元气,将其彻底扫灭干净。若是拖延个三年五载,以范国师的本领,到时突辽国说不得就能彻底恢复,甚至超越今日。”夜晚,孙老医官对着星空反复运转推衍星辰图,在推衍几十次天下大势之后,终于拿定主意!
“在今年冬季到来前,必须再次出兵攻打突辽国!趁突辽国尚未恢复过来,将其彻底打死!”孙老医官虽然做出决定,但却捂在心中,没有急着说。
只因现在,身家颇丰的孙老医官心中也有了忧虑,他对眼下的安稳日子,也起了留恋。犹豫许久,在第一场秋雨到来的那个深夜,孤身一人,手举一盏风雨中挣扎不灭的油灯,孙老医官打开了英烈祠的大门。
来到狄大帅的神主牌位前,孙老医官坐在蒲团之上,把那盏经历这一路顽强不灭的油灯放在一旁,与狄大帅当面对坐。英烈祠的数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