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亭院,若是运气好了未叫人发觉,当是好的,可要叫人发觉,一番责打必然少不得。
秦疏酒让帘儿办这一件差事,也是叫帘儿担着危的,虽说南枝更是不易叫人察觉,不过帘儿终归是璃寒带入宫中的婢子,由她去求璃寒便是看在往日主仆旧情的面上,也比南枝有利得多。
一切为了秦疏酒得以离开这处,纵是担了危,帘儿也是实心为着秦疏酒办着这一件差事。每日偷摸着离开昙亭院,而后在璃寒最喜出没之处等寻,这样连着等了几日,终是等来璃寒。
秦疏酒之意是让帘儿寻思将璃寒隐入藤林处,不过对于璃寒而言,只要帘儿明禀秦疏酒有事相托,根本无需多言,他必然尽力相帮。见了帘儿不等她道言,璃寒急询秦疏酒眼下现状。
他是个逍遥的亲王,社稷之事从来无需他多心,本就没有意思定性的他自当是常在外头闲游,近来也是偶的起了兴,便是禀了璃清随后离了京都寻觅山水去了,也是这一二日方才归了京。不过才刚回了京小歇一二日,今日入宫的他竟是听闻秦疏酒遭贬幽闭之事,当即那心中已是万分焦急,连着太后与璃清那处也没了心思去叩安,便是急着来寻了帘儿。
好在帘儿早早的便在这处候着,若不然璃寒真恐了他会直接前往昙亭院寻了秦疏酒。也是焦急之下闻了帘儿道了近来之日,璃寒越听心中越是起了疼惜之意,当即不在耽搁而是应了帘儿之意,先去叩拜璃清而后暂缓至仙居殿叩安,先入藤林见晤。
璃寒已应,帘儿当是叩谢,正欲离行回昙亭院通禀秦疏酒,却叫璃寒唤住而后关切询道:“她的身子,可是妥了?”话询之下语中明着皆是关切之意,便是闻着璃寒忧询,帘儿欠身应道:“颜将军近来常来探视,太医令丞亲自为美人把脉诊治,还赠了美人救命的灵药,美人的身子如今已是无碍。”
“灵药吗?”听闻慕容端若细心诊断,璃寒的心才微着定下,便是复了一句而后说道:“连着那一枚药丹也拿了出来,看来心中清明的不止本王一人,帘儿,回去好生伺候窈美人,本王必不会让她继续在那昙亭院熬下去。”此语坚定,纵是帘儿自幼随于璃寒身侧也甚少见了他这硬强的态度,当下心中骤明,帘儿应语说道。
“帘儿必然倾力伺候美人,亲王不必担心。”
便是话落见着璃寒点了头,而后命她速离这儿,待了帘儿回了昙亭院便是忙着入内通禀秦疏酒,说是寒亲王已归了京都,她们的心思。
可动了。
璃寒归京,离开这儿事便成了一半,当下秦疏酒不禁笑展了颜,随后轻了声说道。
“他可算是回来了。”
昙亭院虽然幽僻得紧,寻常人皆不喜上这一处,不过这院落旁处的藤林景色却也是好的。也不知本就是这样新奇的心思,还是因了这处叫人弃了许久未有人打理,树身之上布满青苔,林中四处长有藤蔓,藤蔓因这无人修剪逢春之时长势愈发的好了,遇树便缠圈圈盘绕,垂落下的藤叶在林中舒展开来,倒是叫这一整片林匿在藤绿之中。
约了璃寒在此处相遇,除了因这处隐匿,最重要的还是因着儿时一个不经意的相约。她与他曾经相约要看过这世上山山水水,便是每一处别致的景色皆要亲临窥探。儿时的一句笑语秦疏酒不知璃寒是否还记得,不过她却是记在心中,当时初入昙亭院时,已是临冬这儿早已无了这一片绿,谁知春日将近竟然生得这般逸美,倒是叫秦疏酒瞧了第一眼便起了意,觉得当带了璃寒来这处瞧瞧。
幼时无心的一句约定,便是如今两人都还记得也不可能令其成真,倒不如以着这样的方式,也是圆了自己一个愿。
到了约定时候,秦疏酒先一步入了藤林候着,寒意早已散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