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它竟然全都生生忍下来了,不说别的,只这份心性就不是谁都能有的。
然而也只这一次,它已经再没有逃第二次的力气了,这其中还有张小帅叶惊鸿的功劳,要不是他临走时还送了它那颗药,它也许……
等下,那颗药……
荆祭不懂炼药,但人老成精,鸟老亦然,它体内那暖暖热热的感觉固然是在修复经脉没错,但修复的同时它的身体亦随之也在阵阵发热,在药力的催发下,它的妖血在沸腾,它的妖丹在燃烧,这种致命的香味莫说是同类,就是稍有修为的修者也可以闻到。
想到这里,荆祭不由狠狠打了个冷战,现在的自己就如同是一只刚刚烤出炉的烧鸡,热腾腾,香喷喷,可惜满大街的野狗饿狼都在虎视眈眈,只要它稍一露头,分分钟就会被撕扯成碎片有木有?话说本来它老人家韬光养晦,藏得好好的,就算没那颗丹药,多养个三年五载也总会好的,现在拜他的‘好心’所赐,它却要被逼上绝路了。
张-小-帅!!
老子艹你八辈祖宗!!!
………………………………………………………
今天气温突降,傍晚时分又下了一场大雨,都说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大雨过后,街上连野猫野狗的踪迹都寻不见了,许多怕冷的人甚至已经套上了羽绒服,叶惊鸿坐在车里倒是不觉得多冷,可也是恹恹的有些没精神,唯有张小帅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抖擞,跟镇不住的妖精似的上下蹦跶。
“惊鸿,我们看话剧去吧?基督山伯爵,一共就演三场,今天是最后一场了,我好容易才托朋友帮着抢了两张票,不去就浪费了。”
叶惊鸿面无表情的斜眼瞅着张小帅,半晌没说话,张小帅福至心灵,竟然瞬间看懂了她的心思,忙一脸正气的解释道:
“你把我张小帅当成什么人了,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是的,你随便起来不是人,叶惊鸿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想搭理他,无奈烈女怕缠男,到最后张小帅到底还是拉着叶惊鸿去看了场话剧,这回他倒是真的很规矩,两人乐乐呵呵的看完话剧,等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
张小帅掏出钥匙来准备开门,突然楼道里传来扑啦啦一阵响声,接着一团黑影带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腥臭便扑了上来。
张小帅反应极快,斜起一脚就踹了出去,那黑影动作很快,却仍快不过张小帅去,只一打眼的工夫,就被一脚踹到走廊对面的墙上去了。
自从叶惊鸿教他功夫后,张小帅就养成随身携带匕首的习惯,这工夫张小帅已然抽出缚在小腿上的匕首,一步窜到跟前,扬手就要挥下,见此情景,那黑影不由嘎嘎大叫起来。
“主人,手下留情啊!是我,我是啊!”
“哦!是山主大人,夜半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啊!”
张小帅显然已经知晓了荆祭的身份,只见他徐徐起身,左手随意插在兜里,右手不自觉的挽着刀花,似乎也并没有收起匕首的打算。
见张小帅表现如此漠然,荆祭心里早就骂开了娘,什么叫当了女表子还想立牌坊?什么叫上了人家姑娘还想上人家娘,荆祭才不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找上门来,这根本就是他早就算计好的,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再回来求他,所以那天他才放自己放得那么痛快。
贱人啊!贱人!荆祭心里早就将张小帅骂了个狗血淋头,嘴上却仍不得不讨好道:
“之前主人不是问我服不服吗?我一时迷了心窍,竟然没马上回答主人,主人,我服了。”
张小帅撩着眼皮子,似笑非笑道:
“真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