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难道不是应该凤十一面红耳赤的朝着自己喝斥,然后抬手甩给他一个耳光,大骂他“流氓”、“登徒子”吗?然后自己连连道歉表明不是有意冒犯,若是凤十一是明理之人便会原谅自己,若是不然也是心中耿耿于怀。
难道不应该是如此发展?怎么变成了凤十一一脸紧张的和他道歉,还急切的关心他有没有受伤?
沈延信再妙手回春、再华佗在世也诊断不出凤十一的言行举止究竟是什么症状。
“凤姑娘,你,你怎么会在这?”心中傻愣了半天的沈延信终于结结巴巴的开口。
“原来你记得我,那就好,我也不用再解释自己的身份了。”凤十一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这沈延信真的是摔到了脑子还是哪里,问了半天的话都不吭声。
沈延信努力恢复平日里的状态,尴尬道:“在四弟和雪初成亲那日见过,自然记得的。只不过,延信方才确实并非有意冒犯,还希望凤姑娘……”
“你方才做什么了?为什么跟我道歉?我不是故意让你摔倒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脉香’对你不管用。你跟我道歉是在讽刺我的乌龙之举吗?”
“……”
如果说方才沈延信还只是有些惊讶于凤十一的不在意,还以为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那么现在沈延信便是很确信凤十一的思维方式确实与常人不同了。
不用说一般姑娘家被方才那般冒犯会如何激烈反应了,即便是江湖儿女也不会当作无事发生,顶多也就是明理之人表示不会心怀芥蒂已经难得。怎得这凤十一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冒犯了一般?
这不正常!十分不正常!
凤十一不知道沈延信此时在腹诽她的想法和行事是如何异于常人,她倒是觉得这个沈延信似乎有些傻傻的,和那天在北高楼见面时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
那时候她还觉得这个沈延信言行颇为稳重,对沈延庭这个弟弟也是关切备至。怎么今日成了这般反应迟钝的人?自己和他说了这么多话,他竟然一句都没有回答,反而是一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凤姑娘,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似乎下了决心想要弄清楚自己心中疑惑,沈延信冷静开口道。
“你说。”
“方才,方才延信摔倒之际不小心拉住了姑娘,结果把姑娘也带倒了,还把手放在了……放在了不当之处。姑娘没有生气?”沈延信试探地问道。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这沈延信果然不是什么聪明人,明明是她害他摔倒怎么他还问自己有没有生气?
“那个,我的手,我的手……”沈延信实在是说不出“我摸了你的胸你不生气吗”这种话,结结巴巴的也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出自己想要表达的话。
该不会――
沈延信突然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该不会这个凤十一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男女有别,什么是授受不亲吧?不至于吧,这凤十一看起来也是已过及笄之龄,不该连这些都不明白吧?
“罢了,既然她都不追究自己也就不再多事为好。”虽然对凤十一的人事认知颇为疑惑,但是沈延信自然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也就不再在此问题上多作纠结。
“算了,没什么。我也没受伤,凤姑娘不必担心,不知凤姑娘怎会深夜在此?”绕了半天总算是回归正题,沈延信很是惊讶此时应该在大漠某一处和她师父凤栖梧在一起的凤十一怎么会深夜出现在他的房间?
是她自己私自而为还是常云山他们也在此处?
沈延信心中不禁警觉起来,若是常云山他们都在人间渡附近,难道是要对他们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