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凌羽还没有放下沈延庭还是忍不住提醒她。
他见过太多放不开手的人,原以为飞凌羽这样的冷傲之人不会因为男女之情如此失心。
飞凌羽脸色微微一僵,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我知道了,我没想过做什么,只想让他每天见到最美好的我,就算我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我也希望他能记得有这样一个飞凌羽曾出现过。就算我知道秦雪初和他都会不久于人世,我也只想让他看到我最好的一面,将来九泉之下他若还未转世,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记得我。”
她脸上是楼齐云从没有在他所认识的那个飞凌羽脸上见到过的神色。是忧伤,是卑微,是祈求,是深情。
“所以你穿着你最喜欢的盛装,但是却又不敢去见他。”因为沈延庭身边有秦雪初了。
飞凌羽笑笑,收起方才的失态,又恢复到那个人人仰望的遗族公主飞凌羽,那个冷傲而古怪的她。
“齐云,我心里有数,你不必担心。”
楼齐云默然,终于还是离开。她很少称呼自己为“齐云”,那是她在脆弱的时候才会这么称呼自己。相依为命的两人,情如兄妹的两人,不用说的太多却都明白彼此的想法。
明白就好,你终究会明白你会遇到更好的,比沈延庭更适合你的那个命定之人!
飞凌羽孑然独立在原地,她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安慰。
无法强留,便以最好的姿态去相送。
长裙拖地,步生红莲。火红的衣装、金色的绣边与春日的朝阳相映生辉,晕染出迷离而又诱人的颜色。
前厅,许乘月正好奇的打量着整个房间的上上下下每一个角落。倒不是好奇这房间的布置是否豪华或者物件是不是真品,她好奇的是水叔口中那个神秘又奇怪的北高楼之主楼齐云究竟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一番打量下来许乘月也没看出什么名堂,都说一个屋子的摆设能够反应出主人的性格,可是这前厅布置的十分普通。问题就是太普通!
楼齐云那样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怎么会把房子布置成这样平凡无比的样子?不应该是极具个人特色或者品味十足?你看水叔的望夕楼就布置的十分出彩,连沈延冰都难得开口夸赞。
白木尘靠在椅子上好整以遐的喝着热茶,一边看着许乘月东边看看西边摸摸,一边和糊涂翁聊着闲话。糊涂翁无外乎是抱怨最近事情太多,总是出现不速之客和需要插手的事情。白木尘听了只是和他打着太极安慰他,糊涂翁倒不是真的生气,两人也有说有笑的聊着,看得出糊涂翁对北高楼十分熟悉,而且和白木尘和楼齐云的关系匪浅。
苏晚晚心里还在想着被安排到厢房安歇的秦墨云,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没有醒。这两日来他中间都是隔着五六个时辰就会醒过来,然后再过几个时辰又会昏迷,可是这次却已经过了五六个时辰了却还是没有醒。
那个叫白木尘的人给他把过脉也说了没有大事,稍后自然有人可以帮他解除这药物的控制。苏晚晚悄悄看了看正在闲聊的白木尘和糊涂翁,那个叫黑子的男子没有跟他们一起来,而是被糊涂翁吩咐先行回那个叫‘人间渡’的地方。这个白木尘带着他们几人来到这北高楼,还告诉他们沈延冰、沈延信他们也在这里,却没有说其他人是否也在这里,只是说自然有人会给他们解释一切。
又看了看一心只在四处打量的许乘月,苏晚晚心里一团乱麻只能轻轻的叹了叹气。白木尘抬眼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只想着:这就叹气了?等会等人都到齐了那才是一出好戏呢!
许乘月来回走动等的有些不耐烦:这个楼齐云还真是架子大,竟然这么久还不出来,她可从没有等别人等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