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棠起身作揖,正然道:“在下愿意。”
“你?”安婆婆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而后冷哼道,“你最珍贵的,早就不在了。”
不在了?柳棠看着安婆婆,而她的神情笃定,完全不似信口胡绉。他心口不禁一紧,暗自思忖,安婆婆所指珍贵之物莫非是她?难道她真的已经不存于世吗?怎么会……
她完全不理会柳棠的面色倏然发白,只是兀自走到另一侧的木桌边,拾起桌上的一个小木片。她低下头,用枯黑的指尖摩挲着木片上的图案,而后面色一变。
“命运真是轻贱。”她喃喃。
陡然间,她抬起头,朝四人道:“我曾欠过宇文一份人情,我猜他定是还记得这件事,所以才敢让你们来找我。只不过,所谓的帮,亦是害,倒也像我的作风。”
“恕在下愚昧,不知何为‘帮亦是害’?”韵兰问道。
安婆婆狞厉一笑,若有深意地看着她,道:“知道答案对你们有好处吗?不过自寻烦恼。”
韵兰蹙眉沉思,恐怕安婆婆所指答案既是方才所问之话的答案,亦是有关萧将军被害之事的答案——只不过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这时,柳棠将背囊中的石盒取出,递交给安婆婆,道:“请问安婆婆可否愿意看看这徊为何散发怨气?”
安婆婆没有作答,只是直接接过石盒,放在木桌上后,将其打开。
“嗯,确实是很重的怨气,而且这种寒意倒是我第一次遇到。”她细细感受着徊的怨意,道。
安婆婆慢慢地拂过徊上金色古文,焦黑手指所及之处,徊上古字便会有金光忽闪。
“纱儿,过来。”
本站在远处的慕容纱,听安婆婆唤自己,忙走过去,道:“在。”
安婆婆将徊递给她,并道:“你拿着它。”
慕容纱虽是疑惑,但不敢违抗,只好双手接过徊。
在她捧起徊的一瞬间,手中之物不再金光忽闪,而是散发出一道耀眼之光,照亮整间木屋。同时,她还惊讶的发现手中之物竟遽然骤缩,直至如普通玉佩般大小。
“纱儿,你可感觉到冷意?”安婆婆问道。
“没有,婆婆。”
安婆婆看着她手中已然变小的徊,唇角一勾,道:“呵呵,这玩意儿倒是很会挑宿主呢。”
“宿主?”慕容纱和柳棠等人皆是不懂。
她摆弄着指尖,道:“你们感到冷,是因为它不认为你们是主人,它在抗拒。”
“这么说来,这种冷,却是与怨气无关?”柳棠问道。
“不错。”
“那我之前受伤,究竟是因徊中的怨气,还是它抗拒所散发的寒意?”
“两者兼有之,”安婆婆解释道,“它的抗拒,加之吴荆附在其上的怨念,才会对所携之人有如此强烈的攻击。”
柳棠点了点头,又道:“原来如此。那为何梅玄清能自如地用它?”
“你们在绝坑取得它时,它恰在八百年的沉睡中苏醒。尽管还能使用,却灵力没有很高。梅玄清用其驱散恶灵,然后你们又用它返回紫城,倒是完全催醒了它的灵力。若是说道为何它被张戟匡夺走之后还会飞回到你身边,那不过是它更讨厌那姓张的而已。”
听她如此说,四人很是诧异,道:“安婆婆知道我们在绝坑发生的事?”
安婆婆却是讥笑:“哈哈,你都说我是安婆婆了,这些能不知?”
“那您可知道萧将军的死因,还有,萧府百余口无辜生命被害,究竟凶手是谁?”韵兰顿觉有了希望,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