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尽毁之时,他便不愿再多看我一眼。”
“所以,你就自杀寻死了吗?”樊西问道。
慕容纱迟疑少焉,道:“后来,益州城里的人虽相信了我就是慕容纱,可他们在我变成这副摸样后就全都躲着我,再也没人来光顾悦茶馆。走在路上,若有小孩子见到我,都会尖叫着跑走……
“虽然,这让我很难过,可我还天真地以为,他是不一样的——直到我去刺史府找他,却被他和任夫人赶出来时,才知道,原来他贪爱的不过是曾经的那副皮囊,而任夫人更不过是为了利用我,才承诺我与任枫的婚事。”
她见他满是心疼的眼神,兀自摇了摇头,无奈道:“那些时日,我很绝望,连一个愿意同我说说话的人都没有,而且任枫和任夫人的态度,着实让我心寒。几度失眠之后,我选择以割腕了结此生。”
樊西下意识得看了看慕容纱的手腕,果真在一块块脓包和疮痂间,还横着一条浅红色的伤疤。
她淡淡一笑道:“本以为自己就这么去了,可偏偏又活了过来,还真是有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意味呢……安婆婆说,她帮我救了任枫,完成了我的心愿,所以夺走我的容貌,可她又不许我死。”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道:“幸亏是有安婆婆在,只不过,她从未主动过救人,为何偏偏如此在意你呢?”
“我也不知道,”慕容纱摇了摇头,道,“安婆婆虽救下我,让我跟在她身边,可对我总是淡淡的。她除了将占卜之术传授与我之外,相谈甚少,更未与我聊过闲话,我听说过她的脾气,自也不敢贸然问她。”
“不管怎么说,你跟我离开这儿吧。”樊西道。
她低眉思忖须臾,为难道:“不行,我的命是安婆婆的,岂能说走就走。”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即便是安婆婆救了你,来日报答也行,何必非得留在这儿呢?”
樊西未等她反对,拉起她的手腕,便是往门口走。
慕容纱努力想挣脱开,却根本抵不过他的力气,只好道:“真的不行,安婆婆会生气的。”
他根本不作理会,直到打开房门,他们俩才驻足,倒吸了一口冷气。
安婆婆竟就这么站在门外,她唇角一咧,面上似笑非笑,浑身上下尽是散发着强烈的邪恶与忿怒——如此恐怖的气息,让他俩怵惧。
她恨恨地瞪着樊西和慕容纱,嗓音变得尖锐又使人毛骨悚然,道:“哼,你们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