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将贴有封禁符的木盒掏出,各自施法取下咒符后,呈于君主面前。
符咒一去,盒盖上便隐隐浮现金色的“伧”字。伧王不过轻轻一挥手,四个盒盖上的“伧”字瞬时射出一道金光,而后木盒就如同冰块遇上热火般,融化,消失在空气中,只剩四张被对半而分的地图,嗖得飞入伧王手中。
“这次护送地图,你们完成得很不错,当重重有赏!”伧王将地图收入怀中,道。
柳棠拱手作揖,道:“我等深知这地图对伧国极其重要,作为子民理应拼命护送,但君主若要重赏,我等实在受之有愧。”
“好!江湖儿女果真更看重忠义,而非钱财这类俗物,”伧王很是赞赏,不由拍了两下掌心,而后又问道,“那便留下用过晚膳再走,如何?”
伧王见他们四人面面相觑,想拒绝却是不敢违抗的样子,无奈道:“也罢,在这宫中用膳,规矩颇多,确实更加拘束你们了……”
他们虽早已听闻伧王慷慨大度、不拘小节,但也觉得这般一再违背他的好意有些过分,忙单膝跪下,低头道:“草民不敢。”
“寡人,终究还是寡人啊……你们回去吧,只盼下次见面,不会再如此拘谨了。”伧王一摆衣袖,转身走向那堆满奏折的书桌,不再理会他们。
四人走出皇宫时,正是华灯初上,凤鄢城街道两旁亮起的灯笼随着晚风轻摆,犹如一条条火红的长蛇在长街上游动。
地图一交,他们都如释重负,几个月来紧绷着的神经终于能够彻底放松,牵着马匹在街上闲逛,谈笑风生。
“好饿啊!这些天日月兼程,除了馒头,还是馒头,待会儿可得找一家菜馆,好好地祭下我们的五脏庙!”林羽慕拍了拍肚子,提议道。
柳棠淡然道:“我们习武之人,切忌暴饮暴食。”
林羽慕毫不在意,只道:“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若时时刻刻都苛求自身,还有何乐趣?”
“哈哈,林兄此言不错!”樊西笑道,“诗人都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柳棠听罢无言,却是摇了摇头。
“看!”叶珞绪往左前方一点,道,“那家菜馆看上去挺不错的呢。”
“云鹤楼?闲云野鹤……有意思!”林羽慕合掌一笑,道,“此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便就这家吧。”
这云鹤楼有五层高,外表看上去碧瓦朱甍、恢弘大气,内里则雕栏画栋、金碧辉煌,堂中所坐的既有穿着考究的公子哥,摇扇对诗的书生,也有佩戴刀剑的江湖侠士。
酒楼正中间有一个圆形高台,一袭粉色轻纱从三楼的天花板落下,将圆台与宾客隔离。台下是琴师伴奏,台上则站着一位约莫二十来岁的歌姬,身着白色长裙,歌声清亮婉约,余音袅袅,她身后有六个红衣舞娘相伴,身姿翩翩动人。
他们刚踏进大门,伙计就迎了过来,笑道:“四位客官,大堂还是包间呢?”
“包间,最好能安静些。”柳棠不暇思索道。
“好嘞!客官请随小的上楼。”
伙计引他们走到五楼,寻了一个靠里的包间,推开木门后道:“客官里边请!”
仔细看来,这楼内的扶梯,摆设,以及包间内的桌椅,甚至碗筷都经过精巧的雕琢与设计,墙壁上更是悬挂了不少书画大家的墨宝,看得出来掌柜对这酒楼的整体布局和每个细节都处理得极为细致。
伙计递给他们一份菜单册子,笑盈盈地介绍道:“许多文人墨客啊都贪恋咱们云鹤楼的美酒佳肴,却又不爱喧闹,所以咱们五楼就是为喜爱淡雅清净的客官们准备的。小的保障,绝不会被楼下的繁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