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不是他用续命烛施展回魂术,就算我侥幸能医治好你,只怕你还是内力尽失,不能像现在这样完好无损了。”青青道。
“说到子衿,他去哪儿了呢?待会儿,我一定好好谢他,”叶珞绪转念一想,又道,“续命烛这般厉害,如果找到了轩少,是不是也能救活他?还有羽慕的灵妖之毒,是不是也能完全清除?”
青青低着头,神色黯然,道:“子衿已经走了……”
“走了?为什么?”
“他只是留了张字条跟我道别,既没说原因,也没说要去哪儿……”
叶珞绪看她如此神伤,只得安慰道:“噢……或许是突然有急事吧,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
青青欲言又止,沉默许久,才应了句:“或许吧。”
“子衿兄是个深藏不露之人。”柳棠一句低声自语却引起了众人的深思。
其实仔细一想,子衿总在众人面前一副最平凡的百姓模样,可到了危急时刻,他又总能帮助身边的人化险为夷。在鬼宅中被三位阴阳师的法力束缚住,无法脱身时,如是;叶珞绪在病情恶化,青青也束手无策时,亦如是。
青青见他们转而看向自己,也知他们是想问什么,沉思片晌,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子衿以前的事情——两年前我在罗曼密林附近采药的时候,发现他昏迷在地上,样子很狼狈,满身血迹,身上、胳膊上、腿上全是一道道伤……我当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个人把他背回了家,给他疗伤、包扎。
“族长和族民们知道后,都反对我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收留在家里,可我也实在做不到把一个刚救回来的人遗弃在野外,执意把他留下。
“差不多过了六七天吧,他才醒过来。我问他叫什么,从哪儿来,为什么受了伤,他都说不知道。可看着也不像是失忆的人呀,但既然他不愿说,我也就没再问了。
“他伤势痊愈后,我问他要不要回家,他却说他没有家,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他说他只想留在我身边,而我也同意了……之后,他就自称‘子衿’,与我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我们每天都过得很简单,不是采药便是灌养花草。闲时,我教他辨别各种**草药,他教我识汉字,读汉书——因为我对格曼之外的事物都很感兴趣。
“直到认识你们之前,我都没有见他用过任何法术,那时候,他在我眼里,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可是自从出了格曼,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樊西寻思道:“在我看来,子衿兄的身手不凡,法术爆发力亦远在我们之上。昨晚,他为取续命烛所施的遁返术更是传说中最高深的法术之一,寻常人若没有天赋,就算练上一辈子也未必能习得皮毛。既然他对自己的身世和法力都刻意掩瞒,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们就不要再去猜测了。”
叶珞绪双手扶额,低头不语,她心中有一丝怀疑掠过,未及深究,所有思绪就被头顶的剧痛给湮没。
“看!我已经痊愈啦,在这儿呆了这么久,是时候该继续上路了!”
叶珞绪本想醒来后第二天就继续赶路去凤鄢城,可樊西怎么都不同意,非要她身子完全养好才行。
可这都第六天了!若再待下去,她觉得自己不只是拖后腿,而是严重的拖后腿。
所以在众人聚在桌前准备用餐的时候,她连蹦带跳地走到他们面前,又提出了要出发的事,为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跑到门外连做了好些个轻功。
“行了,行了,”樊西见状,急忙将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她抓回桌前,道,“那我们用过饭以后就整理行李,即刻启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