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约一米五高约八十厘米,桶沿上搭着一条白布巾的浴桶内。
如此重复来回了七八趟,陆雪月终于放下了木桶,转而提起浴桶边装着满满一篮红梅花瓣的篮子,将篮中的花瓣悉数倒进了浴桶中。
许是因红梅是新摘的,经由热水一泡,伴着冉冉水汽香气四溢,满屋子都是红梅的凛冽香气,沁人心脾。
用手在水中轻轻摆动试了试水温,正合适。
陆雪月这才放下篮子走到屏风外的床边,垂头束手对坐在床沿背倚床柱借着不远处茶桌上的烛火看书的冷晴恭敬道:“冷姑娘,水已经备好了,请您沐浴。”
放下手中书籍,冷晴起身朝床尾那扇孔雀暗纹屏风走去。
绕过孔雀暗纹屏风的时候,冷晴忽地对跟随在她身后的陆雪月道:“你出去吧!”
陆雪月一听冷晴让她出去,忙张口道:“冷姑娘,林副管事吩咐奴婢务必帮您沐浴的,以免您自个儿沐浴时不小心让伤口沾了水,那可就不好了。”
闻言,冷晴沉默不语,走到浴桶边便开始脱衣。
在踏上浴桶边的小凳迈入浴桶的那刻冷晴才淡淡地道:“那你留下吧。”
一刻钟后,冷晴披散着仍在滴水的长发,穿着一身洁白的中衣走出孔雀暗纹屏风。
陆雪月随后跟出,一手捧着冷晴那件现代式白色衬衫和白色休闲裤,一手捧着那件天蓝色绣竹缎布长衫问冷晴:“冷姑娘,这件衣裳比较干净,这两件衣裳多多少少都破损了,还都染了血,待过了明日奴婢再为您清洗干净了缝补起来??”
在陆雪月看来,虽然她不知她手中的衣服是何种布料制成的,但是光凭手感她也知道这身衣服该是昂贵的,虽然被血染脏了,洗洗也就干净了,衣服胸前那寸长的破口以她的女红缝补起来也是看不出痕迹的……
回头瞥了一眼被她的血浸染得斑驳的SaintLaurent女士白色真丝长袖单排扣纯色衬衫和SaintLaurent女士白色棉质时尚休闲小脚裤,那是唯一能证明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但是……
只见冷晴转回头朝着木床走去,声音十分冷淡:“那件长衫找时间洗干净,至于那两件白色的衣服……烧了。还有床尾放着的那双米黄色的鞋子,都烧了。”
但是她不想再看见那套衣服和鞋子,不想再想起那个伤她至深、害她到如斯地步的人。
冷晴觉得,若要做到眼不见为净,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它们化为灰烬。
冷晴的话却是让陆雪月愣住了,就这样烧掉吗?岂不是太可惜了?
在冷晴走到床边拿起她沐浴前随手放在床边的书籍放到外室茶桌上再次看了她一眼时,陆雪月才回过神慌忙答应:“是。奴婢这就去。”
说罢,陆雪月抱着怀中脏衣,提起放在床尾的那双米黄色圆头高跟鞋快步离开了冷晴住的厢房。
她真是想太多了,即将嫁给新家主成为朱府新主母的冷姑娘,又岂会在意这一两套脏衣……
看着陆雪月关上房门,冷晴吹熄了茶桌上的烛火后方回到床边慢慢躺到床上,将湿发拨到一边,扯过白天叠好的被子盖在身上,双眸轻阖。
明天就要成亲了,她要养足精神才行,貌似这古代的婚礼可是很磨人的啊!
另一边,陆雪月脚步慌忙地出了暖香阁,许是因今夜天上繁星浩瀚,陆雪月并没有提灯笼照路。
怀抱着冷晴的衣服,陆雪月只借着微微星光快步往下院走。
在路过朱辉、陈柔生前居住的桃院和朱梓尧生前居住的梅院间的石子小路时,一阵冷风迎面吹过,陆雪月似受了惊的兔子般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