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平静的燕清秋。
看着面色如此泰然平静的燕清秋,冷晴脑海中想起的,却是刚才的画面——
就在刚刚,一直沉默的燕清秋忽然朝冷晴点了点头,而后,在冷晴反应过来松手的同时,燕清秋就将她那因为紧握成拳而骨节突出的右手摊开了。
随后,冷晴终于看见了燕清秋一直紧握在她的右手中的那样东西。
冷晴一直以为,燕清秋手中握着的,定然是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至少对于燕清秋而言,应当是极其珍贵的,否则,燕清秋何以将之握得如此之紧呢?
可是,当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却大大出乎冷晴的意料——
燕清秋手中所握之物,竟只是一张随处可见的纸!正因此,才有了冷晴刚才的那一问。
话说回来,虽然燕清秋愿意将她的右手摊开这一点,已足以证明燕清秋不介意冷晴去看她右手中握着的那样东西,然,出于对人最基本的尊重,在看那张纸上的内容之前,冷晴还是会征求一下燕清秋的意见的。
此刻,见燕清秋神色并无异样,且燕清秋的唇畔似还隐隐含着一抹浅笑,冷晴这才放心地低头,去看她手中捏着的那张纸上所写的内容。
却见,冷晴手中那张因为长时间被紧握而蹂躏得皱巴巴的纸面上如此写着:
煦太子殿下,清心殿后殿本是殿下您的寝殿,岂有殿下您住侧殿,而清秋却住殿下您的寝殿的道理?清秋虽嫁与了殿下您,但清秋绝不能做这等“鸠占鹊巢”之事,还请殿下您回去后殿歇寝。至于清秋,若殿下您暂时不愿接纳清秋,清秋可以在这侧殿歇息,直到殿下您愿意接纳清秋为止。
燕清秋能写出这么一番天真无辜的话,只因为燕清秋并不知道……这清心殿的左侧殿中,有冷晴的存在。
对于“炎子明”昨夜逃离洞房的行为,燕清秋只是单纯地以为,这是因为炎子明一时间无法接纳她的缘故。
而今天炎子明让牧文转述给燕清秋的那番话,燕清秋依然十分单纯地以为,这仍是因为炎子明还没有想通是否要接纳她的缘故。
燕清秋思来想去,始终觉得,无论炎子明目前能不能接纳她,她都没理由霸占着炎子明的寝殿,而让炎子明这个惟德宫的主人去睡侧殿啊!
于是,在今夜用过晚膳后,燕清秋就写下了这么一张“体贴人意”的纸条。
因为考虑到炎子明那“威名远扬”的憨傻,燕清秋一改她以往那引经据典的性格,将她想对炎子明说的话写得十分通俗易懂。
只是,炎子明白天曾让牧文转告燕清秋,让燕清秋无事不得离开后殿,若有事需要出去,无论大事小情,都必须先让宫人禀告过炎子明,只有炎子明同意的情况下,燕清秋才可离开后殿……
因此,写好纸条后,燕清秋就一直静静地等在后殿门前,期望着有宫人能从后殿门前经过,这样,她才好让宫人替她将她写好的纸条送去给炎子明。
可让燕清秋失望的是,燕清秋一直从酉正等到亥正,却始终没能等到有宫人从后殿门前经过。
燕清秋会在后殿门前傻等,只因燕清秋是初来乍到,并不知道每日过了酉时,惟德宫内就没有宫人供职了。
其实,即便是大白天,也甚少有宫人踏进清心殿的殿门的。因为炎子明曾吩咐过,除非是规定的打扫清心殿的日子,或者是炎子明点名要哪些宫人进清心殿伺候,否则在惟德宫内供职的宫人,任何时候,一律不准私自踏进清心殿,违者,交给王泉和牧文处置。
王泉这个“混世魔王”的名号,在惟德宫内供职的宦人、宫女均是十分清楚的,而牧文又是个冷面无私,动起手来绝不留情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