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脆骨的鸣响便响彻于凝结的空气中。
“陛下你……“目睹了一切过程的贺卿,话语支吾,好似根本言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他神情恍惚,眸中无光,便就那般的立站于原处。此时此刻,他总算是亲眼所视了帝王家的狠毒与决绝。
“贺爱卿是有什么话相同朕相说?”萧珏见着眼前的臣子不断以目光将他打量,便理所当然的问切了一声。他既能当着他的面亲自了断了一寻常人生命,那自是不怕他在问出什么难答的问语。
贺卿的双脚,因着萧珏的这句问话而生了抖颤之举,而他颤抖的双脚旁,横躺着的则是方被拧碎了颈骨的那名“妙手神医”。
医者向来以救治他人的性命,减缓他人的苦楚为本。然而,他们也终有其涉及不得事情含透其内,宛如自身的命数,同着寿元的耗散之时。
“那天眼,我就不该耗费于那孩子身上。本是……本是想着保命,却终还是没能……”
话语骤然而止,那本以为没了生息的那人,竟回光返照般的道了这样一句零碎的话语。
“哼,没能救了自己?”萧珏冷冷的承接了一句,然则这句承接之词,竟让贺卿那厮徒生了一股透心的寒意。
的确,纵使是能够有着预知未来,感应过去的天赋异柄又如何?终究,仍是敌不过他人的狠心,以及那凌驾于所有规程之上的那份皇权。
“好了,速速将这人从朕的眼前挪开,朕不想在瞧见这人。”萧珏撇了一眼那具残体,终还是不屑一顾的留下了唾弃之言。
贺卿心中的惶恐,仍未平复,脚步自是也黏于地面,不肯挪动分毫。此时,若不是另一人的参涉其内,贺卿怕是仍会因着此事僵持着,直至夜明灯燃。
“爹,躺那个地方的孩子是那家的啊?我怎就,从未瞧见过他呢?”一身穿宝蓝色的佛衫的孩子于远处欢腾的冲了过来,歪着脑袋很是诧异的问了一声。
“如墨,那是七皇子,那是你随随便便得以瞧见的?”贺卿闻着自己的爱子口无遮拦,便连连对其训斥了几声。
“他是七皇子?那这个满脸血痕的人呢?他是坏人吗?”被唤作如墨那孩子手指微撑开,恰巧对上了萧珏所立之地。
“逆子!放肆!这是陛下!”贺卿见着他的犬子行了这般无力且莽撞的做法,不禁震怒,直接以掌掴之礼“恩赐”了他。
萧珏见着此等景况,倒是也深有感触,他所诞的那些皇子,日后,可否也会那般的同他起了争持?
“罢了,只是个孩子,难免不识得朕。”萧珏上前几步,将男孩的由着贺卿的身旁,拉引至了自己的身侧。
男孩很是不情愿,一边挣脱着他抓握的双手,一直以着怯懦的神情打量他的父上。
“陛下既有事需着你侯在身旁,那么你便老实点,莫要生了泼皮性子!”
贺卿说话的语气听在耳边,仍是怒意满满。可若是细细的审瞧着他话语时的神色,便也能寻出区别尔尔。
所谓区别,抑或便在于他的眉眼之间。那暗色的瞳孔中,带着对于孩子的责训,同时也暗含了对于圣意的恐危。此等复杂的眼神交加下,内心的苦楚约莫也只有他自身得以体会。
“那好吧……”如墨委屈的瘪了瘪小嘴,随后安稳的伴在了萧珏的身侧。
他的心绪还未完全定下,身旁那人便启唇,向他多问了几句。
“你叫如墨是吧,那如墨,朕问你,你方才称朕为坏人,可有何原因依据?”萧珏微蹲身躯,以清载理的问道。
这等问语同举动,丝毫没有摆着帝王的架势,如墨倒也甘愿的的作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