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实下来,尚且不知等着自己的究竟是何种惩罚,一时之间也只能偃旗息鼓地忍下来了。
“这样——”乾隆边思索边道:“和珅你回去写一道折子递上来,就将你方才所言转换成实例,袁守侗一案之中,袁氏一门哪些人参与进来了,哪些人不知情,皆按照轻重一一划分开来,再列出相应的处置。写好之后呈给朕看罢再议。”
和珅应了声“嗻”。
于敏中等人面面相觑。
皇上这摆明了就是打算要听取和珅的意见了。
“……”
退朝之后,众大臣们各自离去,许多人对和珅已存下了刮目相看之意。
“我听说老五叔今日进宫来了,怎么没见着他人?”
永瑆前脚刚离了金銮殿,便跟管事太监问道。
“回十一哥,和亲王往阿哥所去了。”
“阿哥所?”永瑆闻言一挑眉,怪笑了一声道:“阿哥所里难不成是出什么好东西了么,竟把五叔都给招过去了,我也瞧瞧去——”
永瑆一路未让太监通传,径直来到了阿哥所内,朝着十五阿哥永琰平日最长呆的东所阔步行去。
“我说五叔,您今个儿进宫怎么没往皇阿玛那里去,反倒跑十五弟这儿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永瑆一只脚还没踏过门槛儿,声音便传进了弘昼和永琰的耳朵里。
正教着永琰作画的弘昼闻言头也不抬地笑着说道:“你皇阿玛近来为了袁守侗一案忙得焦头烂额的,这会儿没准儿正烦着呢,我可不去触这个霉头——”
“五叔这就有所不知了吧?今个儿皇阿玛在早朝之上可是龙颜大悦。”永瑆来到书桌前,定睛瞧了瞧,笑道:“五叔顶好的兴致,竟是教十五弟作画来了,我可记得幼时我若缠着五叔教我画画儿,五叔不是推说没工夫,便说没兴致,如今对十五弟却这般上心,您这心未免也太偏了吧?”
“龙颜大悦?怎么着?案子办成了?”弘昼径直忽略了永瑆后半句话,语气随意地问道。
“可不是么。”永瑆在一旁的椅上落座下来,翘起了二郎腿道:“袁守侗不仅供认不讳,且还主动招认了许多白莲教平日用以联络的暗号跟窝点,我本以为这袁守侗如此大逆不道,该是个硬骨头呢,没想到竟这么轻易就招了——倒是让这个和珅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今日早朝在上,皇阿玛可没少夸他。”
查破袁守侗一案,他舅舅也是出了力的,可也没听皇阿玛夸上一字半句。
功劳全落在这个和珅头上了。
永琰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
弘昼则笑了笑。
“捡便宜?这便宜倘若当真这么好捡的话,何愁人人当不上大官儿?案子办的顺风顺水,便说明有人在暗地里下苦功,找法子了。”
永瑆闻言不以为然。
“五叔你是没见着那个和珅成日一副逢迎讨好的模样,如今可是讨皇阿玛欢心的很,今日在朝上那么多大臣站出来进言,可皇阿玛偏偏听取了他一人的。”说到此处,永瑆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过是个时运好些的溜须拍马之辈而已。”
“好话谁都爱听,这话不假。”弘昼边示意永琰蘸墨,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可若他当真只会溜须拍马,你皇阿玛此番又岂会将这么大的案子交到他手里?别怪五叔没提醒你,这个和珅,可是个能人。”
皇上没听取别人的意见,而只听取了他的,那只能说明一个原因——
他设身处地地为皇上着想了,且还恰好说到了皇上心坎儿里。
“得了吧,我还真没瞧出来。”永瑆扭头往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