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在郊外遭遇劫匪一案,衙门那边进展如何了?”
福英听他乍然问起此事,顿了片刻方才答道:“奴才昨个儿才让人去衙门打听过,衙门里的人说还未查到什么线索,顺着当初咱们所提供的路线沿途查问下来,也未有人见过诸如此类行迹可疑之人。”
“连个线索都没查到?”
这都快十来日了。
“说是这么说的……”
“这帮饭桶。”福康安不悦道:“八成是借着如今团河行宫一案浑水摸鱼,伺机偷懒。”
“不应当吧……”福英有些迟疑地说道:“按理来说三爷交待下来的差事衙门里理应不敢怠慢才是,再者说奴才上回出城给三爷办事儿的时候,还恰巧瞧见了衙役们顶着大日头办案呢。”
“那何故至今也没有头绪?”福康安眉头皱紧。
“这个奴才就不得而知了……”福英挠了挠后脖颈,他还觉得蹊跷呢。
福康安不语陷入沉思。
……
五日之后。
昨晚和珅又是一夜未归,冯霁雯清早起身洗漱一番,独自用罢早饭之后,与冯舒志去看了和琳。
自中毒昏迷以来全靠汤药吊着性命,躺在床上的和琳已是消瘦了一大圈,脸颊颧骨后方都隐隐有了凹陷的迹象。
脸色蜡黄,唇色苍白无半分血色,半点不复往日健壮爽朗的少年模样。
冯霁雯只瞧了一眼就觉得心中发紧。
这种一条鲜活亲近的生命在眼前被缓缓消耗着的感觉,实在令人恐慌又束手无策。
站在床边的冯舒志也死死皱着一双小小的眉头,嘴唇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
他没有一日不盼着和琳能够转醒过来,教他打拳射箭,再冲他憨厚爽朗的笑。
“……”
四下沉默了许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回去吧。”最后是冯霁雯扯过站在床前不肯动弹的冯舒志的手,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冯舒志又往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和琳看了一眼,方才转身跟着冯霁雯往外走。
然而姐弟二人刚踏出堂屋,便听得丫鬟来禀,道是拜都少爷看望二爷来了。
伊江阿几乎是每隔一日便要来一次和宅看望和琳。
昨日没来。
冯霁雯本以为他今日也不会来。
因为昨日出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格外出人意料的事情——
刘家请媒人上门向奉恩辅国公府提亲了。
说合的自然是刘家公子刘鐶之与辅国公府中紫云格格的亲事。
刘家特意向皇上请了旨意,得了特允,破了一遭旗民不通婚的规矩。
虽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出,但如此关头,刘家‘肯不去计较’紫云被于家退亲的狼藉名声,还愿意以如此正式的方式保全辅国公府的颜面,差了媒婆上门提亲,在外人眼中,已是最为大度的了却方式了。
毕竟归根结底刘家公子根本没什么错啊。
错就错在这位紫云格格自己主动扑上去非要救刘公子,方才惹出了这么多流言蜚语来。
京城里无数愿向刘鐶之交付芳心的小姐们无不是如是想道。
冯霁雯昨日得知消息之后,也不禁为这神展开意外了一番。
继而又想,倘若就此能够成就一段姻缘,且紫云认可的话,那么也不失为‘因祸得福’——
世间诸事还真是变幻无常。
想之前紫云同她坦白自己心悦刘鐶之之时,便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