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兰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她及时扶住身边的椅子,才算是站稳了身子。
“青,青尧哥说的是,萧兰以后肯定不会多管闲事的。”
苍白着脸色,萧兰把多管闲事四个字咬的极重,却始终没有得到顾青尧的一次抬头。
…………
扶兰是这日一大早就出的门。
自从那天之后,顾青尧就离开了,想必是已经回门派去准备成亲了。
她一整天待在客栈里,好几日都没有看见太阳了,而肖肃也来了好多次,她都没有开门,就连饭菜也都是小二送上来的。
自己这个样子,拿不起,放不下,还算得上是桐山派的人吗?
扶兰在心中为自己打着劲,趁着天气好自己出去大街上走走。
结果,竟是她自己得着一个出乎意料的“惊喜”。
扶兰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时,已经过了中午了。她满身都是泥污,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样子狼狈至极。
她却没有急着换过一身衫子,只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屋子里怔怔的坐着,想着今天自己看见的画面。
那时候,她看见萧兰远远的挽着顾青尧的手臂,两个人有说有笑,挂着笑意的顾青尧,是扶兰许久所没有看见过的。
这么一坐,坐了好久,就连身子都极冷,极其僵硬。
等外头的敲门声传来,扶兰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脸色比先前更差,连嘴唇都是发白的。
但她心中倒是冷静下来,趁着肖肃还未进来,迅速换下那身沾满泥渍的衣服,找个地方藏了起来,又将屋内打扫一遍,掩盖住自己曾经出门的痕迹。
扶兰做完这一切,直如与人恶斗了一场,全身力气都用竭了,倒头躺在了床上。如今正是初夏时节,天气很有些热了,她却扯过被子来盖在身上,只觉浑身上下都透着寒气,躲在被子里一阵哆嗦。
许多念头纷至沓来。
她却情愿什么也不想,就此沉沉睡去,再也不用醒来。
肖肃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而他在门外等了许久,都没有见扶兰起来开门。
虽然这种场面经常发生,可是,从来都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令他这么心慌意乱的。
他甚至都能够感觉的到,屋里的人,呼吸已经急促的很,怕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强行推开了门,才发现扶兰已经生起了病,额头烫得吓人。
肖肃握着他手叫了几声:“扶兰,兰兰,兰兰……。”
扶兰双目紧闭,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分明是神智不清了。
肖肃见她病势凶猛,忙叫人找了大夫过来。
他手底下的人办事利落,才刚入夜,城内几个略有名气的大夫就已聚在这小屋里了。就这样肖肃还不满意,京城离得太远,他恨不得将那御医也抓过来给扶兰治病。
今天扶兰出门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只是,他的皇子身份,终究是不能让他随心所欲的做事情。
他今天正好要处理一些公务,看见扶兰终于想通了,肯出门了,虽然开心,但还是派了手下一直跟在扶兰身后。
这会儿,他将那几个手下全都叫过来,脸上的煞气逼得几个手下浑身颤抖。
“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人出去一趟,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是叫你们好好跟着她吗?”
屋子里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息,就连周遭的大夫,听到了他的训话,行事愈发小心起来,就怕自己不上心,惹怒了这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