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与这些睁着眼睛睡觉的小人说话的,却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便是本帅将这个职责交于给她的,如何?”
萧淮锦今天没有再像往常一般穿着铠甲,而是披着一件大氅,发间有几粒雪花,与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相对应,整个人看起来愈发的冷了。
他这么一出口,大家都愣住了,今天的事情怎么这么多?
“参见大帅!”
青岩最先反应过来,单膝跪下行了一个礼,后头的不论是伤兵,还是药徒,旋即都跪作一团,“参见大帅!”
有几个刚刚一直在反驳着容宁的人,心跳如擂鼓,不知道大帅怎么突然就来了,想到之前红玉姑娘口中所说的,容宁是大帅所罩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当真有这回事。
“起来吧。”接着他厉目一扫四周,最终停留在赵军医身上,道:“这位姑娘,也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便是我请来减少军中伤亡率的人,同时也是一名大夫,你说,我会将自己手下的兵退至万劫不复的境地吗?还是,你是在怀疑我看人的眼光?”
言语间虽然颇为锋利,但萧淮锦却没有带着一丝表情,听在赵军医的耳朵里,原先的倨傲,原先的嘲讽,全部化成一潭死水,只能“噗通”一声匍匐在地,叩了几颗响头:“大帅,这实在是误会啊,我并非是这样想的,只是看着面生,所以才会说几句话罢了,大帅可千万不要介意,既然是大帅亲自挑选的,想必这位——夫人,对,大帅夫人,本事也是十足的,必定会让众位士兵蒙福的!”
他这样说完之后,心中还是忐忑不已。
萧淮锦在军中的名声他是听说过的。
果断,狠厉,对待敌人的时候如同秋风扫落叶,丝毫不留情面。所以在这一次的大战之中,他才能在慌乱之中打退有备而来的十万名敌军,并且抓出了在军中多年的奸细。
——是不是奸细他不知道,只知道那奸细孙将军,原先是军中的大当家,在萧淮锦来了以后,就成了二把手,而现在呢,更是连名声都没了。
所以,由此可见,这个大帅,可真不是什么善茬。
他心有余悸的稍稍抬起脑袋看了眼萧淮锦,见他并没有其他的表示,才放下心来。
他应该不会是乱杀无辜的人,何况他刚刚也只是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事情,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这样想着,赵军医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只是,脸色刷白刷白的人,不仅是他。
红玉心里一揪,满脑子里都是“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这句话,手掌心的软肉,被指甲紧紧陷入肉中,死死的咬住嘴唇,要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几乎就要当中问问他:这么多年了,你究竟把我放在心里的哪一处位置?!
她以为他懂得的,她一直以为他懂得的,所以,她只管在原地等待,等待着他有一天会亲自开口,等着他会回来带自己回京城,可是,确实是等来了他,却同时也等来了他的未婚妻。
这究竟是为何?!天道为何如此不公?!
大便宜都被那个叫容宁的女子占去了,她多年的等待,多年的期待,全部成了一场空,全部都是一场闹剧一个笑话?
他萧淮锦对得起自己吗?!对得起自己的一片芳心吗?!
场面有几分僵硬,那些正动手洒这酒水的下人,在一干的低气压之下,硬着头皮,继续手上的活计。
“这都怎么了?”敏锐的察觉到今天的通铺里有些不大对劲,陈军医努力嗅嗅空气中的气息,“是酒水和醋的味道,怎么会在这里?”
赵军医听到这句话,知道是自己那个便宜师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