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落叶。他呸呸呸几声,抹了把脸,刚想跳出来,却见苍鹰大吼一声,也跃了过来,激起一阵黄叶狂舞,莫忧翻身出来,站在地上,怒道:“鹏远,你胡闹什么?”
苍鹰躲在枯叶堆中,呜呜嘟囔几句,莫忧心生疑惑:“莫非他受伤了?”走近几步,苍鹰突然探手出来,一把又将他拽入落叶堆,笑道:“小王爷,这金玉叶子铺成的床铺,你还满意么?”
莫忧大怒,伸手乱推,从落叶中爬出来,刚刚站稳,头顶又是一阵落叶飘落,将他罩了个严实。又听苍鹰在树上大叫道:“小王爷,我这是天山金杉树叶织成的锦被,还算受用么?”
莫忧衣衫凌乱,满头满脑都是枯叶,气冲冲的骂了一声,足尖一点,飘然上树,躲开苍鹰抛来的泥球,抬眼一瞧,却见苍鹰在树枝间纵跃如风,动作跟猴子似的,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莫忧愤愤不平,喊道:“三十几岁人了,还这般顽劣!”见不得苍鹰得意,没头没脑的追了上去,两人在大树蔓藤间一追一逃,奔行迅速,莫忧素来镇定严谨,此刻却热血上头,恨不得将苍鹰逮住,痛揍一顿解气。
苍鹰不时回过头来,出言嘲弄,莫忧心道:“我使出全力,凭借灵花之子的神功,难道还追不上你了?”气往上冲,足底运力,轻忽忽的往前一赶,乃是一招“凤舞九天”的身法,顷刻间赶到苍鹰前头,在空中微扭纤腰,随心转身,笑道:“这下你可往哪儿逃?”突然砰地一声,后脑勺撞在一根树枝上,他哇地一声,径直落下,苍鹰笑得前仰后合,说道:“莫忧公子,好一招‘平沙落雁’。”
莫忧下落之时,脱下长袍,挥舞成绳,一把扯住苍鹰脚踝,苍鹰咦了一声,被他一同拉下树来,刚巧下方又是一堆落叶。两人如坠湖中,激起叶浪阵阵。苍鹰奋勇前逃,却被莫忧翻身骑了上来,满手泥巴树叶,塞到苍鹰嘴里,怒道:“血债血偿,让你尝尝滋味儿!”
苍鹰嚷道:“求饶了,认输了,你这人太也认真,玩笑都开不起。”
莫忧见他模样狼狈,不由得放声大笑,这么一笑起来,只觉心情舒畅,半点烦恼也无,先前功名利禄之心,权谋手段之忧,登时烟消云散,又觉得眼前黑脸横肉的大汉说不出的讨喜。
苍鹰见他笑得欢畅,说道:“你看看,我原说是要打上一架,烦恼尽消。”他生平遇上忧心忡忡,满脸严肃之人,便最喜捉弄,与他们玩耍,不仅自个儿心情舒坦,也能令那人喜笑颜开,当真是百试不爽。
莫忧收敛笑容,佯怒道:“什么烦恼尽消,你看看我身上衣衫,还成什么样子?”
苍鹰说道:“咱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莫说衣衫上沾了些枯叶树脂,就算混入丐帮,也是家常便饭。”
莫忧道:“嗯,你若入了丐帮,见我锦衣玉帛,向我乞讨,恭恭敬敬的朝我磕头道:‘莫忧大老爷,小人鹏远认你做祖宗,只求赏些剩饭剩菜给我,让我果腹糊口。’你这般说,我才赏你些铜钱,倒些剩饭剩菜给你。”说罢格格娇笑起来。
苍鹰怒道:“咱们俩过命的交情,你才赏些铜钱剩饭,太过凉薄。”
莫忧奇道:“那你待怎样?”
苍鹰说道:“你这人极讲义气,最重旧情,一见我如此潦倒,将浑身金银全掏给了我,还嫌不够,又将里里外外脱得精光,让我穿的神神气气,自己光着屁股,挨冻受寒,灰溜溜的跑回家去,唉,真是苦了你也。”
莫忧听他说的无赖,只觉好笑,又想苍鹰一双大手,伸到自己身上,脱去自己衣衫的情景,突然之间,竟觉得万分娇羞。
他立时醒悟,心想:“我这是怎么了,我...我可是男子,怎会有这等荒唐想法?”他不知自己乃灵花之子,非男非女,性情摇摆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