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然怒道:“大哥,你怎么和二哥一幅德行?我被她所迫,眼下成了她师父,这叫骑虎难下,左右不是人,这姑娘是美是丑,与我有什么干系?”
张君宝吐了吐舌头,与苍鹰对望一眼,见苍鹰朝他频繁眨眼,登时明白,心想:“这孩子并未开窍,如逼得太狠,只怕适得其反。”登时肃颜端神,有如修仙老道,轻说:“三弟难得请我帮忙,我焉有拒却之理?”于是手一招,从木屋内登时飞出纸笔墨宝,他凝神片刻,纸自张开,墨自化开,笔自舞开,三支毛笔如鬼附体,在纸上龙飞凤舞,运转如风,一笔一划皆行止如意,若断若续,靡靡绵绵,小而精巧。
苍鹰与归燕然瞧得目眩神摇,只觉见鬼,又如遇仙,张君宝心念如电,思如泉涌,只花了一个时辰,便洋洋洒洒写下数万字,正是佛门至理易筋经。随即他招来一阵迅风,纸墨登时干了,他将纸张卷成卷轴,交给归燕然说道:“若我记忆没错,这便是易筋经的全文,你拿回去,自己琢磨琢磨,这功夫对人的耐性要求极为严苛,更需修习者筋骨灵活,天生穴道松动,否则难有大成。”
苍鹰说道:“李姑娘体内先天真气浑厚,而这易筋经虽然境界艰难,但入门简单,用来扎根基,学原理,正是再好不过。贤弟,你得先传她经脉基本之法,十二经脉、奇经八脉、诸般隐络,能让她记得便早些记得。”他这么一说,登时想起教导安曼之事,不由得又是怀念,又是伤心。
归燕然大喜,捧着卷轴,感激不已,说道:“多谢两位哥哥鼎力相助,我将这功夫教给李姑娘之后,但求她今后别来扰我,那可真是谢天谢地,活命之恩。”
张君宝与苍鹰暗暗摇头,同时心想:“真是暴殄天物,坐失良机!”可他们两人本也是童子神通,将心比心,也不便逼良为.娼,蛊惑归燕然失.身,只是暗地里替他着急。
张君宝泡了清茶,请两人品尝,苍鹰说道:“大哥,若事情顺利,咱们说不定要分离一段日子了。”
张君宝问道:“你们俩要远行么?”
归燕然颇舍不得与张君宝分别,懊恼说道:“大哥,也是一桩为难事。”当下毫不隐瞒,将靖海王所行奇事全说了出来,又给张君宝看了手上手环,说起白浑天满门惨死,托付苍鹰报仇时,更是情绪激昂,眼角含泪。
张君宝素来神情自若,但陡然听到此事,不禁站起身来,踱步来回走了一会儿,说道:“此事绝不简单!古语云:礼极必有所图,大恩便是大仇。这靖海王如若真对那些贵宾如此敬重,其用心险恶歹毒,直让人细思恐极。”
苍鹰本也怀疑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若非如此,靖海王何必杀人灭口,手段如此急躁残忍?他说道:“大哥无需太过担心,即便这靖海王手下高手如云,我和三弟小心应付,自也不会怕他。咱们无需硬拼,只要找到那岛屿下落,再设法返回中原,令鞑子皇帝与鞑子王爷自相残杀,便算大功告成。”
归燕然补上一句,说道:“如若靖海王并非奸恶之徒,而是真心行善,咱们也不会遇上什么凶险。”
张君宝思索片刻,说道:“等你们上船之后,我会扎一条木筏,远远跟在你们身后,不让靖海王手下发觉。到了岛上之后,我再设法与你们碰头。”
苍鹰与归燕然连忙劝阻,归燕然说道:“大哥,我听白浑天说,这么一去一回,少说也要半年左右,如此横渡汪洋,非是大船不可。你独自一人,乘坐木筏,如何能不出事?依我看,大哥不必跟随而去,咱们自己能照应的过来。”
张君宝笑道:“你们也太看低我啦,当年我效仿达摩一苇渡江,独自漂洋过海,前往天竺、大食、罗刹之时,你们俩还不过是毛头小孩儿呢。我自创了一门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