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莱似乎已经习惯了称呼殿下,只见他淡淡地道:“当年那件事,基尔伯特并不是因为跟同僚合作不利而搞砸的。”
泰尔斯睁大眼睛。
“基尔伯特当时只是一个没落贵族的后裔,他作为王子的侍从官初来乍到外交司,被同僚们排挤甚至故意陷害,才落得那样的田地。”普提莱叹了一口气。
“啊?”泰尔斯惊疑道:“是么。”
普提莱缓缓点头:“所以,他才在后来呕心沥血地为星辰付出……他认为这是自己欠米迪尔,欠星辰的债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历程,际遇无常。”泰尔斯叹息道,随意耸了耸肩:“他把这件事告诉你了?”
“不,他没有,”普提莱眼神深邃,话语里带着淡淡的哀伤和悔恨:
“但我比他知道得更多。”
泰尔斯抬起头。
只见普提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字:
“因为……”
“我就是当年外交司里,那个排挤和陷害他的人。”
泰尔斯愣住了。
好尴尬。
“额,这个,”他尴尬地道:“也许,你当年不那么做的话,基尔伯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出色的外交和政务官。”
“是啊,也许吧,”普提莱苦涩地道:“星辰很幸运,能拥有他那样出色而无私的……”
“不!”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似乎在强忍着愤怒。
泰尔斯和普提莱诧异地转过头。
只见第二王子的侍从官,怀亚·卡索正脸色不渝地看着他们。
“怀亚……”泰尔斯奇怪地开口。
他这是在……生气?
“殿下!”怀亚似乎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深呼吸两口,才回复正常的表情,缓缓道:“乔拉……乔拉他快不行了。”
泰尔斯勃然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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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拉,这位璨星家族私兵的首领,此刻正脸色发白地躺在营房的床上。
“我……我有个妹妹,”乔拉双目失焦,神志不清地道:“在王都,在王都……”
“殿下,”缠着绷带的怀亚·卡索一脸遗憾地道:“吸血鬼们把他伤得太重……”
泰尔斯长长叹出一口气:“没有办法了吗?”
“我们找遍了要塞里的军医。”怀亚摇摇头,脸色悲哀:“但他们只是军医,恐怕没有那么好的医术……”
泰尔斯皱眉:“有其他医生吗?”
普提莱皱着眉:“寒堡离得最近,倒是有医生。但是……恐怕来不及了。”
“而且,埃克斯特人清空了……总之,道路很不安全。”
“接受现实吧,”埃达在斗篷下叹息:“至少让他安心点离开,在去狱河的路上不留遗憾。”
泰尔斯看着床上的乔拉,想起他在闵迪思厅,第一次被自己戳笑的情形。
还有他带着剑士们与佣兵们战斗。
和同僚一起,挡在自己跟瑟琳娜之间。
还有……桦树林里抵挡血族的战斗……
他难过地闭上眼睛。
可恶。
“泰尔斯殿下!”
众人回过头去。
只见营房门口,站着一个黑发褐眼的年轻人。
是威罗·肯。
那个差点被绞死的“逃兵。”
威罗恭恭敬敬向着泰尔斯鞠了个躬,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