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美人觉得闹心,奴婢出去说一声。”
萧合挥手作罢。
软玉和小桂子正在外面闹得厉害,便看见李全福由两个太监引着进殿来了,软玉赶忙迎上去,福了一福,道:“公公,这大早上的,是来给美人送花房里的新花吗?软玉都好些日子没见公公了,心里时时念着公公呢。”软玉看见李全福手里拿着一大束百合,开得极好。
李全福仍和往日里一般和气,道:“算你这丫头有良心。去给美人通报一声去。”
“好,公公稍等片刻。”不一会儿,软玉便出来了,叫道:“公公,美人叫你进去。”李全福对身边的人交待:“你们在这里等着。”又对软玉使了个眼色,说道:“他们大多是新来的,还没养成规矩,你好好看着他们,别让他们乱跑乱看,丢了我的脸。”软玉一听就领会其中意思,爽快地答应了。
李全福进殿,请了安,又道:“镜昭也在呢。”
镜昭念着李全福是旧主,仍旧请了安,道:“公公早。”
萧合嘱咐镜昭下去煮些燕窝来喝,等她掩门退下,才道:“公公此番来,是杨柳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么?”
李全福见萧合脸上不好,道:“杨柳那里倒是都妥当了,只是,”李全福的脸色愈发凝重,萧合看了,也明白了七八分,道:“是前朝么?”
“美人可听说了今日朝堂之事?”
萧合看时辰,皇上应该还未下朝,便道:“未曾听说,但也无需听说。无非就是万亭林禀告曲家余孽在被押送往北海充军的路上被劫。”萧合说到“余孽”二字时声音格外低,但又想到若真的只是这件事,李全福断断不会亲自跑一趟的,刚才还胸有成竹的轻松语气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不对,从一开始就不对。”又思索了片刻:“公公,你赶紧把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告诉我,可是皇上大怒了?”
“今日皇上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说给吕大人一个月的时间将人缉拿归案,否则吕大人这挂落是要吃定了。”
萧合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侵蚀着她的心一样,良久,说道:“他们才刚刚彻底扳倒尚书令曲氏一门,就迫不及待的对吏部尚书下手了。还真是一刻都不闲着啊。”
“美人,我也知道他们是针对吕大人,但是我怎么也想不通皇上为何会发那么大的怒,到底事发突然,吕大人只是负责押送,最多是政务上有阙失,办事不利罢了,可是皇上的意思却是要将吕府大做整饬。难道会是因为元妃的枕边风?”
萧合拿着扇子出神,半晌才道:“万亭林曾私下了见过皇上。那天我侍寝,皇上本来说和我一起用早膳,却因为要会见万亭林耽搁了,我本来并不上心,如今想来,倒是觉得这里面藏着猫腻。”
李全福倒吸一口气。
萧合继续说道:“公公这般消息灵通之人都不知道这事,想来必然是皇上封锁了消息。也算是巧,还是被我撞见了。”
“美人觉得是万亭林对皇上说了什么吗?”
“曲家的人被劫,明眼人会觉得是谁做的?当初吕大人为保哥哥弟弟平安,拼死力谏,不让万家的人押送,皇上念吕大人向来仁厚,便将此事交给了他,如今发生了这档子事,大家自然可以怀疑当初吕大人是别有用心了。”
李全福缓缓道:“所以今日吕大人上朝禀告此事,皇上才会觉得他是在欺君,遂发了那么大的火。”
萧合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当初我就觉得事发蹊跷,万家门生遍布,他们若是真的想在半路动点什么手脚,随便找个人揽下这份差事便是了,就算到时候有些什么事,也可暗度陈仓,面上儿让那人担了所有责任,私下里送那人出京做个外官便可结束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