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言,荒淫无道,亡国灭种已成必然。老汉当时也是因为对时局深感无力,心生颓志,才弃了官。”
“原来如此。”王小麦想起当日洛阳的那些儒生,好像也是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想必是和老爷子当初的情况是一样的心境。
“自从你进了洛阳,祖父便又开始关注天下时局,李渊是个明主,几个儿子也都是龙凤之姿,尤其是这个秦王,年纪轻轻就处事老辣,很有才干。吾辈读圣贤书,所为何事?无非是效命于君前,既然李唐是个好归宿,还犹豫什么呢?”
“话虽如此,可是……”王小麦摇摇头,正是因为李渊这几个儿子都不是省油的灯,这才让人很为难。
太子李建成现在给世人的印象就是忠厚淳朴,勤政爱民,远远和王小麦印象中的**后宫的那个脸谱不相符;老二李世民能征善战,在军中势力很大,这也是他日后掌权的资本;就连二十岁不到的李元吉,观此人在洛阳的行径,也说明了他远远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李元吉一入了洛阳,就大肆的接见王世充的降将,又不通报主帅李世民,擅自把宫中的珍宝迅速的运往长安向李渊邀功,此人绝对是个野心勃勃之辈。
普通人家如果三个儿子都能干那高兴还来不及,但是这种帝王之家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兄弟阋墙,外御其辱恐怕只是一句空话而已。
自己的身份就决定了不可能在接下来的夺嫡之战中保持中立,但是要日日侍奉一个亲手射杀自己兄弟的人,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亲兄弟都下得去手,还有什么是李二干不出来的?李二的野心最终演变成了一场最糟糕的结果,这其中的凶险,远远不是自己这么一个不擅长政治斗争的人所能驾驭的。
“长安是个是非地,孙儿怕是力有不逮。”
老爷子摇摇头:“凡事太过谨小慎微反而会一事无成,况且,形势比人强啊……”
形势比人强,王小麦叹息了一声,出了屋子来到了李二门前,却正好看到单雄信也在屋檐外面站着。门口站着白天那个白天和他打过嘴炮的年轻军汉,好像叫侯君集。
“小麦,”单雄信皱着眉头把他拉到一旁,“没想到李世民如此得理不饶人,懋功正在屋内为我说和。”
“二哥放心,李二不敢那你怎么样?”王小麦安慰他说。
单雄信点点头:“有你们两人,我就安心多了……”
“我要见秦王。”王小麦走到门口说道。
侯君集看了他一眼,歪着头假装没有听到。
在老子家里住着还敢给老子甩脸子?王小麦冷冷一笑,扯着嗓子朝房中开始大喊:“秦王殿下,王小麦有事求见。”
“你……大胆!”侯君集面色一变,“竟敢在秦王房外大呼小叫。”
王小麦不理他,又朝房内喊了一句。
“狂徒,休要怪我无礼了……”侯君集按住腰间的佩剑说道。
单雄信走上前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毛还没长齐的小子,俺倒要看看你要如何无礼?”
“吱……”门终于开了,李二皱着眉头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李世勣。
“单雄信,”李二看着他,神色不怒自威,“你险些致本王与死地?本王杀你也是理所应当,你可有话要说。”
单雄信抿着嘴唇摇摇头:“无话可说。”
“二哥……”李世勣喊了一声,接着在李二面前跪倒在地,“单雄信与臣乃是生死之交,请殿下宽恕他的死罪,我愿意放弃官爵换他一条性命。”
“哼,”李二冷笑一声,“你这一身官爵乃是朝廷所赐,当我大唐的敕令是儿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