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越来越像个合格的长媳,希望儿子能忘记以前的种种,好好跟顾氏过日子!
打发走了齐令源父子,齐令先父子回到正间,清河县主也带着女儿、儿媳妇从里间出来。
一家人继续围坐在一起说话。
“……这些日子,辛苦县主了!”
面对自家人,齐令先脸上的平静表情终于破裂,带着些许疲惫和怅然,但还是感激的跟妻子道谢。
清河县主拿帕子按了按眼角,道:“妾身在家里好吃好喝的,哪里谈得上辛苦?倒是老爷和谨哥儿,又是打仗、又是寒冬腊月的赶路,才是真的受苦呢。”
最要紧的是,齐令先父子如此辛苦,却没有什么回报。原以为他们父子顺利荡平余寇,又赶上年底,圣人一个开心,或许还能网开一面,好歹给齐令先一个赏赐。
不曾想,圣人只是口头表扬了一番,实质的表示却是一点儿都没有。
从黔国公到一介庶民,齐令先心中的落差之大可想而知,他无声的叹了口气,但还是强打精神的说道:“还是那句话,人没事就好。至少咱们一家都还好好的。”
清河县主也觉得气氛有些沉闷,强打笑容,“是呀,说起来,这些日子多亏了香儿帮我——”
清河县主将目光投向儿子,略带警告和提醒的说道:“谨哥儿,能有香儿这样一个好娘子,可是你的福气,以后你可要好好待她。知道吗?”
自从齐谨之进门,他一直没有看顾伽罗。
这会儿听到母亲的话,他心里百味杂陈,满眼复杂的打量着顾伽罗。
顾伽罗端庄的坐在罗汉床下首的两溜玫瑰椅上,恬静淡雅,公婆说话的时候,她没有胡乱插嘴,而是一副安静倾听的温和模样。
齐令先瞧了,也暗暗点头,心道,这个儿媳妇,确实变得沉稳了。
直到清河县主提到她,顾伽罗才故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露出的两个小耳朵忽然变得绯红。
齐谨之见状,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眼前这个女子很是陌生,既不像新婚时看到的那个盛装贵女,也不像梦中看到的愚蠢荡妇。
不过,现在的许多事都跟梦境不同了,最让齐谨之觉得惊讶的是,姚希若那个贱人居然嫁给了齐勉之这个奸夫?
这让齐谨之大大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不安。
虽然他做的那些梦让他愤恨、让他绝望,可对他而言,却是一种示警。他因着那些梦,提前做了许多安排。虽然齐家的祸事依然发生了,可因着他的安排,现如今的齐家比梦境中的齐家要好许多。
而且,他还留了后手,只要给他时间和机会,他能很快让齐家重新兴盛起来。
如今梦中预警的事儿发生了改变,他又有种对未来失控的恐慌。
眼下又面对一个全然陌生的妻子,心底的不安愈发强烈。
“是,儿子明白!”
齐谨之将心事藏好,恭敬的应声,然后又起身冲着顾伽罗行了个拱手礼,“谨之谢过大奶奶!”
顾伽罗慌忙起身还礼不迭,“大爷折煞妾身了,侍候长辈、料理家务是妾身的本分,当不得大爷如此谢礼!”
齐令先和清河县主见儿子儿媳如此礼让,夫妻暗中交换了个眼色,都悄悄松了口气。
齐敏之见状,机灵的笑道:“哎呀,大哥大嫂就不要谢来谢去了,你们都好,就是我、我有些饿了呢!”
顾伽罗愈发不好意思,整张芙蓉面羞成了一块大红布。
齐令先见女儿嘟着小嘴儿的娇憨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声道:“敏儿说得对,时辰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