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了。颜笙盯着一盘盘肉直咽口水。
“蕴儿,我的蕴儿在哪里?”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安老太太一身朴素的深色棉衣,头发花白,盘了个整齐的发髻,双颊凹陷,拄着拐杖,和安老太爷依偎着,颤巍巍地走进来。
“爹,娘!”小安氏落泪,急忙跑上前搀扶住二老。
老太太一连喊着小安氏的闺名“蕴儿”,把她拥进怀里,“我可怜的孩子,呜呜~为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当初就不该把你远嫁到扬州!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
“好了!”眼看老婆子越说越没谱,安老太爷出言打断,“孩子们都看着,事情已经过去,再提也没用了。”
“是是,她爹说得对。”当着两孩子的面说他们的爹禽兽不如实在不该。
“我的宝贝外甥外甥女呢?让外祖母看看。”
颜若倾拉起颜笙款款上前,行礼唤道:“外祖父,外祖母。”
“好孩子。”老太太抬手摸上颜若倾的脸颊,“跟你娘当年一样漂亮。不对,是更漂亮了。”转而又弯下腰跟颜笙说话,“是笙哥儿吧,长得真俊俏,可有进过书院?要好好读书,以后家里就靠你撑门面了,要好好孝顺你娘。”
颜笙作揖,“阿笙谨记外祖母教诲。”
小安氏破涕为笑,“娘,瞧您说的,难不成女儿如今就不漂亮了?”
安老太太慈爱地握住小安氏的手,“漂亮漂亮,呵呵,你呀,永远是娘的好孩子。”
家人团聚,唯独排除在外的安氏看着有些吃味,出言道:“好了爹娘,小妹回来,咱们一家要高高兴兴的,有什么话日后有的是机会说,都赶紧坐下吧,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安老太太没有看安氏,只一个劲抓着小安氏的手不放,生怕一放开,再见时,便已天人永隔。
颜若倾很懂事地主动让开座位给二老,并布好碗筷,自己走到颜笙旁边坐下。至此,这顿晚宴才有了几分温馨的味道。
安瑾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颜若倾碗里,“表姐,这是上好的野生甲鱼,在厨房炖了好几个时辰呢,我想平时你是吃不到这么好的菜的,快尝尝吧!”
面对安瑾夹枪带棍的话语,颜若倾只微微一笑道:“多谢瑾表妹。”然后夹起菜送入口中,夸赞道:“果真十分鲜美。瑾表妹不用忙着给我布菜了,你也吃。”
安瑾噎住,谁忙着给你布菜了!?你是真傻听不出来我的嘲讽还是装傻!?
安氏搁下筷子,“阿瑾平时被我宠坏了,说话没个正经,倾姐儿,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颜若倾不语,回给安氏一个礼貌的笑容,夹了远处颜笙够不到的菜肴放到他碗里。
区区口舌之争而已,颜若倾不会在意。
说话间,下人取了周振最爱喝的花雕给他倒上。
周振属于无酒不欢的人。可以不吃饭,但不能没有酒喝。
晚辈们一见周振喝酒,都不敢说话了,因为大家知道,喝了酒的周振绝不能惹,能躲多远躲多远。
众人不说话,不代表周振沉得住气。他沉声问道:“怎么没看见安泰?”
大家面面相觑,装聋作哑埋头吃饭。
是了,颜若倾忘了,在这家里还有一个她不愿回想起的安泰,周振认的义子。若说周振是变态,那么安泰便是禽兽!
两个曾经狠狠伤害过她的男人。
“哟,来得早不如赶得巧,正好让小爷我赶上饭点了。”说曹操曹操到。
安泰进门,搓着手,贼眉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