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再度皱了皱眉。
他放轻脚步抱着她走进卧室,轻轻将她放在软榻上,拉开床头灯,坐在床沿上就着灯光打量着这沉睡中的人儿,然而灯光之下那苍白、消瘦的脸孔让他又是一怔。
近日,他每天被公务缠身,极少回来,平日就算是回来过夜也是早出晚归,近半个月来,他与她都是极少交流的,他以为她会跟往日一般过得很好,可此刻望着她那憔悴的脸孔,他不由得暗生懊悔,这十来日,是自己太过忽略她了---这小妮子,这几日肯定又没有好好吃饭了!
手掌轻轻扶上她那消瘦的脸孔,感受着她肌肤透着一丝冰意。
轻轻地松开她那缠在发顶的发夹,长长的发丝如瀑布一般在软枕上散开,在黄色的灯光之下,黑珍珠般柔软的发丝犹如上好的缎子,沿着床沿一直垂了下来,他轻轻给她撩起,望着美丽动人的妻子,他不是柳下惠,眼前沉睡中的人儿看上去是如此的柔弱,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掉,他又怎么忍心。
俊逸的脸孔露出一丝苦笑----
沉睡中的人儿似乎被他打扰到,紧闭的眼脸颤动着,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男人匆匆拉开被子捂着她冰凉的身子---
“不是,我不是---”她喃喃地呓语着,无意识地伸出手拨开了身上的被子。
是作恶梦了吗?见她睡不如此不安稳,男人握住她冰冷的手,也许是感觉到他的温度,女人这才安分下来。
然而掌心下的触感却让男人眯起了双眸,他轻轻地将掌心下的柔荑翻了过来,记忆中那原来如玉一般光滑掌心此刻却是满目的疮痍,那纤细的手指头上布上了不少的新茧,掌心有不少地方都破了皮不说,有的地方还增添了不少浅痕。
那是长时间做粗重活才有的,她一个坐办公室做财务文员的怎么会?
他拿起她的右手翻开来一看,这只手亦然,非但如此,掌心处还贴着一块创可贴,他小心翼翼地撕开那块创可贴,眼前赫然一道口子,足足有两公分长,这伤口像是刀伤,却又被刀口更宽些,深可露肉,她竟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用一块创可贴贴住。
望着女人掌心上那道已然脓肿的伤口,男人眸色深了深,好看的眉间蹙得更紧----
----------------------------------
会议室的大门被从里往外推了开来,一名高大的男人在集团数名高层的簇拥之下走出会议室。
几名经过员工见状,赶紧停下了脚步,肃然退到了两旁,让出了宽敞的大道。
“董事长,关于迪拜那边的项目,虽然前期投资比较大,但前景是可观的,所以依属下之见,我们集团应该放开手脚来做,可是现在来看,资金还缺将近十个亿,您看是不是可以调用瑞士那边的资金----”
御丰集团的某高层紧紧地挨在那高大男人的身后,抓紧时间滔滔不绝地说着话。
李文瀚却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着,他的双腿比较长,不急不徐的脚步却让身后的中等身段的中年男人跟得相当的吃力,不一会功夫已经气喘吁吁。
眼看董事长办公室就要到了,这中年男子心中不免有些急,他仰起脖子,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抬眸望着男人有些冷然的脸孔,他小心谨慎地开口说道:“如果瑞士那边的资金不能动的话,或许,我们先将新市的开发工程搁置一下---您看怎么样?”
一直不发一言的男人终于垂眸扫了他一眼,一脸漠然地说道:“这问题为什么在开会的时候不提出来?”
“这---”面对男人的质问,中年男人不由得暗自抹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