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开了一个洞。
她根本就不敢想下去。
回到房里她知道自己也睡不着,干脆坐下来写信。写给家人的很快便写完了,又铺开信纸写给陶骧——写给他的信仿佛日记一般,写好了她就收起来。有人来,可以带给他去。整整一匣子信,不知他看完要多久……陶骧读一封信大约耗时极短。她见识过他读书的速度。惊人的阅读速度,让她以为他便是囫囵吞枣。后来才知道他这人,一目十行也过目不忘。这真叫她气馁……好像真没有什么能赢过他似的。
陶骧笑她小气,这个也要同他比……小气便小气,但愿她跟他小气一辈子。
她想想,看着信纸上落的字,有点甜蜜,也酸楚。
她这日记一般的信,是想让他看着快活些。知道他累的,如果能有什么事,是她能做到、替他分担些的,不过是如此而已……她想,他也是如此。除非迫不得已,谁都不肯先将坏消息说出来的。
她模模糊糊地听到咳嗽声。侧耳听了一会儿,猛的想起来今天回家之后,总是跟在她身边的白狮影子都不见。往常她只要在家里,白狮一定在她视野范围内的……她拿了桌案上的小提灯拧亮了些。
她在里外的房内都仔细看过,并没有发现白狮的影子。她耐着性子辨识着声音的来源,出房门在廊子里慢慢地边走边听。黑漆漆的走廊里只有她手上这一盏小提灯。廊子上的百叶窗缝隙里透进凌晨清凉的风,薄薄的外袍被吹的贴在她腿上。
“白狮?”她轻轻叫了一声,将提灯提高了些。
静漪正想下楼去找,忽的看到走廊转角处那花架子下头,白白的一团影子里,幽幽的两团光闪着。
她忙跑过去,蹲下来将提灯一放,立即看到白狮趴在地上,只是看了她一眼,动也不动,呼吸声沉而重。
静漪摸了摸白狮身上,软塌塌的。不像往常,只要她摸摸它的头,便四爪朝天地撒娇起来……她再摸摸它的鼻头,干巴巴的。
她心想坏了,白狮这是病了。
她费力地把白狮从花架子下拖了出来,这庞大的一头小兽似的家伙,沉的很。白狮又咳嗽起来,这回咳的有点凶。
静漪听着,发了会儿愣忙打开廊上柜子里常备的药箱来。拿了听诊器给白狮听着心肺噪音,却没有太大异常——兽医说白狮是老狗了,心肺功能自然是差的……她一念至此,才定下神来,该去联系兽医的。陶骧将白狮带到这里,找到过兽医给它诊疗的。
白狮喘着粗气,肚子一起一伏的。
静漪摸摸它的头,说:“别怕,一会儿带你去看医生。”
白狮小眼睛眨了下。
静漪回房去找了陶骧留下的兽医联络方式。她看看那名片子上头的地址和电?话号码,虽是凌晨两点多了,还是拨过去。幸好医生并没有不满,只是讲话十分慢吞吞。静漪听他说答应出诊,倒不如带白狮过去,立即同医生讲要他在寓所等他们。
她搁下电?话刚出来,就发现外头走廊上灯亮了。
正以为是来电了,便看到陶夫人和张妈也都在,点了大蜡烛照亮了白狮所在的地方。静漪本不想惊动她的,如今也不能不惊动了。陶夫人看样子也有些忧心,虽然平时她并不是很爱这大狗。见静漪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抱不动这庞然大物的,就吩咐张妈下去叫人。
“当心些,多带几个人。”陶夫人原是不准静漪这时候出行的,只是看着静漪着急,也知道这白狮在这家里可也不是一般的狗而已。待看到先上楼来的之忓,她愣了一下。静漪忙简短解释了几句之忓为何在此,她才点头,“如此甚好。亲家老爷想的周到。”
静漪之前还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