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可是会传染人的地方。”
老妈子“刘姑”赶紧擦了擦手,道:“英子不要瞎说,纪姑娘,我们这儿十天半个月也不见着个人,所以看到有人来,觉得稀罕,忘记招呼姑娘,来来来,我帮姑娘拿东西。”说完,她走上前来,准备接过纪雨瞳的包裹。
纪雨瞳忙道:“不用劳烦刘姑,这些东西轻得很,都是随身的衣物,我自己可以的。”
刘姑道:“纪姑娘是从哪里调过来的?”她轻轻扇了下脸前,“姑娘别多心,这两年,但凡到安乐堂来的,要么是得罪了万娘娘,要么是得罪了万娘娘手下的几名公公,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纪雨瞳道:“我是从内藏库来的。”
英子脆生生地问:“纪姐姐,内藏库那里可是个好差事,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派到这儿来的呢?”
刘姑说道:“英子,你嘴上是不是没个把门儿的,怎么什么话都要问呢。”虽然斥责了英子两句,不过不痛不痒的,刘姑说完话,滴溜溜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纪雨瞳。毕竟,安乐堂就那么几个人,天天聊天,该聊的也都说得差不多了。纪雨瞳从内藏库来,她们也想听一些新鲜的话题。
纪雨瞳脑袋里飞快地想着说辞,她只顾着高兴了,忘记安乐堂还有五个人呢,万一当中有人发现了她怀有身孕而向万贞儿通风报信的话,早晚脱不了一劫,她刚想先说个事儿搪塞过去,一股从心底涌上来的恶心让她猝不及防,连咬牙压制的时间都没有,便条件反射般弯下腰呕吐了起来。
刘姑见状,惊慌错乱地朝安乐堂门外看了看,连忙用身体挡住了视线,道:“纪姑娘,你……你怀孕了?”
纪雨瞳见隐瞒不过去,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身边的两个女人都没有问孩子的父亲是谁,因为整个后宫只有一个人可以让女人怀上孩子。
在任何时代,一名女子怀上了皇上的孩子都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的喜事儿,只有在朱见深时代,是所有人如同躲避瘟疫一般,唯恐惹祸上身的事情。
所以,两名女子良久不曾言语一句,她们只是上上下下打量着纪雨瞳。
好久,英子才道:“宫中不是传闻,贵妃娘娘不允许后宫任何一名女子怀有身孕的吗?为什么纪姐姐能逃过这一劫?”
纪雨瞳如实把事情说了给刘姑和英子两个人听,她本想隐去香寒和花蕊儿那一段,后来转念一想,如果有人邀功密报的话,香寒和花蕊儿终究是要暴露的,索性把前前后后,包括细节,像讲述一件惊心动魄的故事般讲了出来。
听着曲折离奇的过程,刘姑和英子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最后刘姑感叹道:“所谓机关算尽,可惜人算总是敌不过天算,也许是上天决定由纪姑娘终结眼前的一切荒诞和悲哀,纪姑娘,我知道你现在对于被我们发现怀有身孕这件事情很紧张,不过,我们现在出门把事情直接禀报给贵妃娘娘是假设的既成事实,所以,你不用害怕,好生在我们这里待着,我们一定会保护周全,直到小皇子出世的。英子,叫老邹、小史、小吴出来,见一见纪姑娘。”
“哎。”英子甜甜地答应后,跑开了。
纪雨瞳在英子走后,道:“刘姑,我怀着孩子,就像包着火的纸,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我怕,我怕到时候会连累你们。”
刘姑道:“这一点纪姑娘放心,我们这几个人,在安乐堂里已经待了四五年,彼此的脾气早就摸透了,个个都是宁折勿弯的人,要不,怎么落得如此下场。我刘姑痴长了那么多岁,别的不敢说,你怀有孩子这件事情上,香寒和香柔两位姑娘已经不计后果的拼死保护,我们也不能认怂。”
纪雨瞳道:“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