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手放到身前,原来他的手里拎着了个锦袋子:“事情办得这么漂亮,少不了你的赏。这里是五百两黄金,验一验吧。”
说完,把锦袋子往圆桌上一放,向程云推了过去。只听“哗啦”一声,显得非常沉重。
程云伸长手臂,接过袋子,扒开袋口,拿出一锭金子,放到嘴里,狠狠咬了下去。
“怎么样?甜不甜?”
程云贪婪地看着金子,道:“甜,怎么不甜?”
素装男子道:“你尝着是甜的,别人看你咬着也是甜的,你很舍得在女人身上花钱嘛,瞧你刚才出手如此大方,这五百两在你身上也放不了几天。”
程云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煞费苦心选这个地儿,不是为了您着想的嘛。”
“为我?”
“您想想,有谁会想到,一名宫里头的公公,出了宫,哪儿不去,会去逛窑子。您看您那两撇胡子,乍一看,多么像一位翩翩美公子。”
素装男子道:“别得意忘形地在爷们面前卖弄了,风流快活完这两日,就赶紧离开京城,听到了吗?”
程云道:“好嘞,在下记住了。”
素装男子转身迈出了房门,临走前扔下一句话,“两日之后,如若让我再看到你,后果你是知道的。”
程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待素装男子走远,啐道:“你当爷们是第一天出来混吗?想吓唬爷们,也不看看爷们裤裆里那两个卵子答应不答应。死太监,爷们选这里,就是要膈应膈应你,看着女人没法睡的滋味如何?在宫里头赚那么多银子,还不是得让爷替你睡女人,啊哈哈哈……”他返回圆桌边,又取了块金锭在手,放在嘴里咬了又咬,咬着咬着,他挠了挠头,“娘的,为了做这档差事,还得把头给剃了,戴着这鸟玩意儿在头上真他妈不舒服。”
他一抓头发,居然把一头的黑发抓了下来,此人竟然是万贞儿在北顶娘娘庙遇见的那名行脚僧。
素服男子出了折柳居,来到了对面的茶馆二楼,进了个包厢,两名江湖中人模样的人正百无聊赖地品着茶。
素服男子道:“眉山兄弟,让你们久等了。”
眉山兄弟站起身来,道:“不会不会,您是我们兄弟的财神爷,等再长的时间都是应当的。”
“程云飞得罪了咱们主子,是非死不可的,你们二位帮我盯紧点,万一他三五日还不出京,就得劳烦二位扮成锦衣卫,给他提个醒。”
“不麻烦,应该的,应该的。”
“如果他近日出京,就不需要你们动手,跟在他身后就行,如今他已经中了慢性毒,十五日左右会毒发身亡,到时候他身上的金子就是你们的了。切记一点,不用下杀手,只要负责帮我埋尸即可。”
眉山兄弟道:“杀人本来就是折寿之事,既能够双手不沾血腥便得大把金银,何乐而不为呢。”
“那就好,以后不要在京城出现,我的主人手眼通天,如果违了他的命令,就怕你们有命拿钱没命花,话虽然听着刺耳,却是在下的忠告。”
眉山兄弟道:“明白,明白。”
“既然二位都已明白,那么在下就先行告退。”
“您慢走,我们兄弟送送您。”
“不必,做事儿要紧。”
素服男子走到茶馆一楼,不出大门,反向通往背街的小门走去。出了门,顺手把门带上,再上面加了一把铜锁。
他走得飞快,一会儿便消失在小巷里。
大约拐了两三条巷子,直到四下无人,他迅速脱掉外套,丢在一旁。接着,他撕下了粘在嘴唇上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