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喊声传出一段时间后,一名狱卒有些东倒西歪跑了进来。
怀恩皱了皱眉:“小子,怎么着,喝上了?”
狱卒身形有些不稳,还打了个酒嗝,道:“公公,您唤小的何事?”
怀恩道:“长点心吧,小兔崽子,没看到地上两个已经挺尸了吗?皇上让我们连夜查案,你倒喝上了酒,不怕摘了你这吃饭的家伙吗?”
狱卒一听这话,登时醒了一半,跪倒在地:“公公,您一向慈悲,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怀恩道:“你们啊,别在这里待皮实了,有些要命的时候,该紧,还是要紧起来的。招呼你的弟兄们,把他们两个架出去吧,再安排人到锦衣卫,请他们帮忙调查方太医,还有这名狱卒,他叫什么?”
狱卒连忙道:“尹欢。”
“调查方太医平时诊治的习惯以及两个人家人或家庭最近有什么蹊跷的事情发生没?这也不要我详细交代,锦衣卫那帮人,都是查案的行家里手,你只管遣人去说就好。”
“好的,那小的退下了。”
“去吧去吧。”
与此同时,朱见深蜷缩在万贞儿的怀中,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对朕如此残忍,朕不是天子吗?不是他的孩儿吗?贞儿,朕想不通,究竟什么人会如此险恶,要以这种方式伤害朕。”
“皇上,你别太难过了,也许,是这个孩子和我们无缘,所以匆匆来去。也许,是上天太过喜欢他了,本来放他来到人世,却又反悔,把他收了回去。皇上,你今晚在臣妾这里不合适,安妃受丧子之痛的打击,你应该去安慰安慰她。”
“贞儿,让朕在你的怀里多躺一会儿,好吗?安妃那里,有母后和皇后。她之子乃朕之子,朕心里也痛,痛的时候,只有你这里,才是朕舔舐心上创伤的最佳去处。”
“皇上,要不,你俯卧,臣妾为你按摩按摩。”
“好,贞儿,朕好久没有享受这样的待遇了,在宫中,张敏梳头,爱妃按摩,是朕最期待的事情。”
说完,朱见深趴倒在床上,双手叠放着垫在下巴上。
万贞儿坐在床沿边,轻抬玉手,用上朱见深最喜欢的力道捏着朱见深的双肩。
朱见深舒服透爽地轻声呻吟了下,道:“还是贞儿最懂朕的身体,爱妃的双手一接触到朕,朕就觉得身上这三万六千根毛孔无不舒畅,朕要养足了精神,怀恩正在帮朕追查凶手,待查到了,朕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朕从来就没如此恨过一个人。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朕相信,此人的子孙后代难保不遭横死的。哎吆……爱妃,你这是怎么了?”朱见深觉得双肩一痛,转过身看了万贞儿一眼。
万贞儿怔怔地,俏脸煞白,额头上还冒着冷汗。
“贞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要不要传太医瞧瞧?”
万贞儿颤着声音道:“皇上,臣妾听到你刚才的那段话有些害怕。”
“爱妃在担忧什么?”
“如果将来臣妾和皇上有了骨肉,这个人还阴魂不散的话,我们的孩儿岂不有危险?”
“所以,朕才派了怀恩前去。贞儿,朕今天太累了,不要提这些伤心事,好吗?就让朕静静地躺在你这里。唉,也不知道哪那么多烦心事找上朕,母后明知朕是最怕见到陌生人的,她还要撤换一批宫女。”
“什么,太后娘娘要撤换宫女。”
“是的,卢永那个人,一向舌灿如花,死人都能被他说活,他在母后面前,大夸特夸韩雍这次从大藤峡那里俘获来的女孩子是如何如何的伶俐和乖巧,母后心慈面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