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歹也是提督京营总兵官,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下属?如果蒙古人打到京师城下,你是不是指望着这样的武官保护朕?朕真没想到,武备懈弛到了这个地步。本来朕是兴高采烈地来的,第一个人就叫朕大大的失望,失望透顶。”练武场上静得如同只剩朱见深一样,他的怒斥声隔了一段时间后居然听得到回音。
朱永磕头如捣蒜一般,道:“皇上,下官知错了,下官知错了,下官一定严加训练。”
“这还没几年,你们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啦。成祖大帝迁都北京,原意是天子守国门,如果都是这样的废物,我看也不用守什么国门不国门的了,都让朕等着坐以待毙吧。朱永,你,你给朕射三箭,朕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听到这,朱永心里稍稍恢复了点镇定。他自来便崇尚疆场斗杀之技,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和从边关调回来的手下砍刺劈杀一番,倒是练了个弓马娴熟,箭术更是出众。
他见有侍卫牵马朝他走来,就地一滚,从马肚子和四蹄之间滚过,右腿贴近马身的左侧。他的这一举动,已经来到了和正常上马完全相逆的方位。
所有人都“咦”了一下。
为了能够消减朱见深的怒气,朱永用上了看家的本领,他一手撑着马身,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在纵跃到半空中的时候,身体漂亮地扭动了一下,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马背上。
“漂亮。”喝彩声顿起。
朱永一抄手,弓箭已然在手,他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啾啾化成一道黑影,“嘟嘟嘟……”在马儿还没来得跑出五丈的时候,三支羽箭已经深深扎在了箭靶上,而且枝枝正中红心。他居然使得一手连珠箭。
到此,朱永勒住马缰,翻身下马,正要说话,练武场上一团红云由远及近,“刷”地一声,朱永感觉到刺骨的箭头寒气,擦着他的头皮直奔箭靶而去。几乎同时听到一声脆响,他那本来扎在箭靶上的箭竟然被另外三支箭取代了,他的箭,已经如斗败的将军一般,掉落在地上。
朱见深身边的近身侍卫见有陌生人闯入,立刻围成一团,用血肉之躯挡在朱见深的前面,严阵以待,以防有刺客袭击。
“你们都什么眼神,给朕让开,没看清楚那是朕的爱妃吗?”朱见深拨开众位侍卫,向那团红云迎了过去。朱见深跑得很快,侍卫们深怕皇上会意外伤到,无不紧随他的身后,不过知道皇上迎着的是何方神圣,也不敢上前阻拦。
“皇上……”在距离朱见深大约五六丈远的距离,那片红云一个急停,定睛看去,原来是一匹枣红马,枣红马上坐着一名身段柔媚的人,虽然穿了一身火红火红的铠甲,却依然掩盖不住她火爆的身材,丰乳肥臀的她,一身武装后,千娇百媚中透出七分英气,看得周围人无不目眩神迷。
只不过,如果眼睛够利的话,会发现,这名面若桃花的女子,眼角隐隐约约有几条细细的鱼尾纹,比朱见深大了不少年岁。
她就是朱见深宠爱至极的妃子,九华宫的主子,贵妃万贞儿,同时也是韩雍、卢永、昊祯三人深深忌惮的那首童谣里提到的“针”。
她比朱见深大了整整十七岁,也许她陪伴着朱见深走过了最特殊岁月的缘故,朱见就深深迷恋着她,虽然后宫佳丽三千,却没有一名芳华正茂,青春二八的女子能取代她在朱见深心目中的位置。
万贞儿从马上跳下来,迎着朱见深张开的双臂,盈盈下拜,道:“臣妾见过皇上。”
朱见深连声道:“起来,起来,朕真没想到贞儿居然还有这么一手绝活,堪比替父从军的花木兰和大破天门阵的穆桂英,真是令朕大开眼界,正应了那句话,巾帼不让须眉啊。怎么,不生朕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