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蜃楼消失了
我去到老厂长的办公室,问他: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去问了他们为什么罢工?竟然说是差了一级工资?为什么会这样呢?是不是嫌弃我带来的这一批工人素质不好,没有你们花钱招工进来的人香?”
很不客气的对老厂长直白的说道。
不会的,怎么会呢,我很感激你带来这么多的工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上次去宁波招工,去了一个星期,一个工人都没有招到。”
“你知道这样还想把他们气跑?既然工人难招,为什么给他们的待遇不一样?还分什么档次啊?他们做熟练了不就一样了?”
“如果只是为了这个才罢工的,你去跟他们说一下,不要冲动。我去跟董事长说。”
后来,老厂长说通了董事长,就给我带去的这几十个人都平等的待遇了。还发放到我的手里一笔钱,说是谁如果需要可以到我这里来先领去使用,等发了工资再补回。
后来没有用完的钱,我和娟去逛商店的时候想把钱花掉,我看中一双鞋子,说了声好看,娟一定要让我买下,我不肯,要把钱让给先她买衣服。
她自己做主,不由分说的就给我把鞋子买下来了。
我无可奈何的才肯要那双鞋子,本来就是看一下,并没有购买的欲望,那钱还是厂里借来的,是需要还的。可娟就是这样的好女孩,做事情很讲义气。所以我一眼就喜欢上了她,跟她在一起许多的日日夜夜都是同床同铺盖的。并不是没有空床,而是我们都喜欢挤在一起。
漂亮的女孩魄力够大,我后来将她推荐出去跟单,后来她还和厂里的技术员谈了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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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就是我在办公室里写的随笔,那时候的心态很不错。
雨中藤
雨,清丽细长地淅沥着,围墙上的青藤,显得更有精神,正绿油闪亮地随风雨轻摆着细长的梢头和阔叶。
打着旋的梢头,被手掌般大的阔叶轻托着。似个急于晓事的孩童,正仰头渴问青天。那无数个问号,悄然发出,充满求知的欲望,生机勃勃。
窗外,楼下,和风细雨,满目油绿,处处生机。我的心也顿时变得年轻,象涂上了一层奶油般的细腻,温柔,舒贴。
深春好可爱,人生真美好,但愿春光永驻。
我喜欢上了雨。
这是我第一次记忆以来所喜欢的雨。我将象绿藤那样,欣然的接受人生的风风雨雨。
墙角也有一蓬绿藤,沿着屋角往上攀爬。仔细看去,那上部有枯黄的老藤,而青绿却从地面往上蔓延,盖住了老藤。仰或本身就是老藤所生发出来的新枝嫩叶?
哦!一切都已苏醒,连枯死的也早就复苏,正努力攀爬,复盖,势不可挡!
95年于杭州。
后来老厂长不做了,由懂事长的外甥女来管厂,她本来是和我一样管车间的,女经理要我帮助她管理厂里的生产。我带出来一个管理后道的人,自己跑去当个清闲的副职。再后来,我因为孩子要上学了,没有人照顾就辞职了。最后一个月带孩子去杭州玩了一圈,留了好多的照片,还领到1700多元的工资(一千四的工资加浮动奖金五百多)。那时候才95年,工资已经是很高了,可家庭为重的我还是放弃了自己的事业。
从杭州回来,我慢慢地知道了,之凌跟那女孩已经难舍难分了,还常常夜不归家,我们争过打过。
从那以后我常常眼泪洗脸,也写了很多心情日记:
风雨中的小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