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每一寸皮肤紧紧地覆盖包裹,可是啊可是,越是心急就越是丑态百出,唯独眼泪如洪水般泛滥决堤。一想到花瓣,就更加心疼得无法自持。我的落魄我的窘迫季宇全都看在眼里却只冷漠沉默,直到我终于没忍住咳嗽,他才按灭了烟蒂。至此,我才看到他的表情里渐渐淡去了愠怒和忧郁,我才终于又见我那么信任那么喜欢的哥哥天使样的眼睛。
总是这样,在你面前,我只需一句关联的话语亦或一个关联的表情,你便好像什么都已明了,也因此总感觉自己透明得像是不存在,你要我怎么接受走到哪里仿佛顶着光环的你会喜欢上如空气一样透明的我,这样一个卑微渺小的我!你要我怎么接受一直以来当做天使、喜欢花瓣的哥哥竟然这般粗鲁无礼的对我!你要我怎么接受我柳猫猫就是那个抢了闺蜜男友的贱人小****!
“我需要一件衣服。”我颤颤巍巍的表达自己的诉求。此时此刻,病怏怏的我脸色看起来就更加难看了。
“我不能这副样子去见花瓣的,我要回医院。”
季宇二话没说下了车,锁好车门不准我下车。我无耐捶打车门想要逃出去,无意间碰到了音响开关,一时间,整个车厢里响起朴树唱的那版《送别》,听着听着,便再没了焦躁的心情。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扶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小时候的橘湾,那时候,我们简简单单,心境如梨花瓣纯白。熟悉的旋律,不再熟悉的你,无措无力之际,被一首歌曲彻底感染了情绪,不经意的,我跟着音乐低声哼唱,眼泪冰凉。
一首歌曲几遍回放,季宇终于大包小包的回到车上,原来他是去了商场给我买来衣服鞋子,漂亮的体面的,他的眼光如他俊朗的外表一样,美好得无可挑剔。可是我丑恶的嘴脸不是这些美好的衣服鞋子就能遮盖掩饰的,我讨厌我自己,从没这么讨厌过我自己。
“送我回医院。”我不想去见花瓣,而季宇破天荒的反常让我更加害怕,害怕去见花瓣,害怕知道所谓的真相。
“会送你回去的,但不是现在。”说完季宇再次下车让我换上了新衣。
下车之前,我紧张兮兮的问季宇:
“我这个样子可以吗,我脸色是不是很难看?会不会特别丑?”在花瓣眼里从来没有形象的我现在竟开始顾虑起形象来。不光是季宇,我自己不也变得很不像自己。
季宇定定的看我,继而笑着微微点了点头,只是一个眼神的碰撞,我便紧张到收起了依赖和信任的眼光。那是我和季宇之间第一次尴尬到看一眼都觉得是天大的禁忌。只想着一定要很快忘记所有不好的事情,彻底忘个干净。
我想要关上车门,却被季宇一把按住继而抓住我的手臂,我从未见过他的表情里那么多的认真和确定。
“猫,对不起。”
我看到季宇拿起手机发出一条信息。我不知道他下车给我买衣服的时间里一直纠结于要不要发送这条信息,我不知道那条信息是发给花瓣的,我不知道他明明白白的告诉花瓣他如何对我,又要如何与她对立到底。
“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约好的地点是花妈的梨园,在这样一个老地方见这般重要的老朋友,看上去好像是老天爷的一场特意安排。我有些心慌有些紧张,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服,却见花瓣背着画板冲出来挡在季宇的车前,一句话没说卸下画板直挺挺的砸向车窗玻璃,一下又一下,溅得满地都是玻璃渣,好似宣泄不完的怨念,好似仇深似海的宿敌。我搞不懂也看不透,季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