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不落地接受袁老师的特别检测和督促。
“今天知识掌握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会的。”
“今天是不是没有好好听课,老师讲课的时候你在下面画画,我都看到咯。”
“今天的随堂测验答得很不错,要努力保持哦。”
“今天怎么又偷懒不记笔记呢,这样可不好,一定要记得,培养一个好的学习习惯很重要。”
我和花瓣坐在老师的对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的使眼色,看在袁老师给我们做的那么多好吃的面子上,就乖乖听完了老师这一字一句的谆谆教导。
“把家庭作业写完再走吧,写完之后拿来给我检查。”
袁老师知道我们的家就在学校附近,将我们留下,自己也趁此时间整理实习课业,记录消化一天下来的点点滴滴。每次忙完她都特意将我和花瓣送回家,一路上,她不厌其烦的教我们唱《送别》,送到我们家门口自己才放心走。
那个时候,我看不出老师的特意里藏着秘密,更看不出花瓣比之更甚的特意。我只记得袁老师用钢笔写了两大本实习日记,整理的讲解内容也足足好几本备课本。字迹工工整整,比我写的家庭作业认真太多太多。受她的影响,日后的我总是被夸写得一手好字。如果没有后来的很多事,我想我会一直敬重我的老师。
忍着一个学期不看恐龙战队,结果,期末考试我和花瓣考出了全班最好的成绩,牛气哄哄的。我总是会做不着边际的梦,比如想去中央电视台做主播,小地方的还不行;比如想和琼瑶一样做个很会写言情的作家,别的作家也不行;再比如,画画从来很差,却梦想着像花瓣那样一台电脑一个数位板便可以在艺术领域打天下。
相比较20岁已在漫画界功成名就的半贱,我做的一切显得那么碌碌无为,像个傻瓜。她总是当着我的面把我的痛点一个个剖开来看看颜色,嗅嗅其腐臭味道,直到我脸色发黑,一巴掌呼上去,一拳头砸过去,她才肯住嘴给我老实呆着。
我和半贱是发小,是同学,更是一起打架互掐、相伴长大的好朋友。她总是笑话我蠢,我又没什么好还嘴,就拿人家的名字发挥,于是给她取了这么个犯贱的小名。
上小学时,学校紧挨着家门,虽说是个乡镇小学校,但在我整个的学生生涯,小学时代的日子却美得很不像话,我清楚记得那段小河流水般舒缓的日子。
家里除了我还有两个姐姐,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对爸妈来说是一笔很大的开销。而半贱的家境则好很多,花家爸爸独立经营着一家绣花厂,花家妈妈细心打理着七亩梨园,花家的两个哥哥一直都在橘湾最好的学校念书。到了花大千金这儿却例了外,我多感谢花家爸妈的决定啊:从小就把半贱看在眼皮子底下管教,又或者是大人们看我俩感情太好舍不得拆散,总之,正是因为有了半贱的陪伴,我的童年才不至于沦落为黑白电影或水墨画。
可怜我从小性格孤僻,不爱说话,唯独在半贱面前,才会展现我难得一见的泼猴嘴脸。直到有一天,我敬爱的老师发现了我的闪光点:让我给其他同学做阅读示范,我总算是尝到了在更多人面前说话的好处。
那一年,橘湾城所有的小学联合举办了一届朗诵比赛,大家对我们学校都不看好也不报希望。老师努力跟校方争取,我才有了这次登台演讲的机会。
比赛前一个星期,每当值日生抱着笤帚拎着洒水壶忙于打扫的时候,我就被老师单独拎到办公室反复练习。选定的比赛篇目是《丰碑》,老师不厌其烦地帮我打着何处停顿何处重音的手势。而我只暗自高兴终于不用扛着笤帚打扫教室倒垃圾了,也终于可以有一个正当理由在半贱面前炫耀得瑟了,全然看不懂老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