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却是没有饮用,而是将银壶杯盏盘在手中把玩,叫来老店主,丢了一块碎银,道:“店家,跟你打听一些事。”
店主势利惯了,抢过银子,收在袖中,顿时殷勤起来,忙不迭地道:“小爷,不是在你面前充老,十六岁接祖上基业,如今快五十年了,南来北往的,什么人没见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听过。小爷,你尽管问——”
“你听说滴泪海么?”
“啊,哦?小爷,滴泪海在方圆万里之内的地名么?或者有其它名字?”
俞之夫皱了皱眉头,道:“中原九州听说过吗?”
店主犹豫了一下,道:“小爷,你是说中土吗?听说中土原是有九州的,如今虽是九州,好像重新划治了。”
“你所说的中土在哪个方向?距离此地多远?”
店主摇头道:“我只是小时候听说过,并不知道在哪个方向,应该很远的,估摸着我从生下来走路,一直到老死也是走不到那个地方的。”
俞之夫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丢过去,道:“你现在出去给我想尽一切办法搜购所有可能买到的地图,天亮前送我房间里,视情况我另有重酬。”
那店主攥紧银锭送到柜上,遂一溜烟跑了出去。
俞之夫有逗留了一会儿,店堂里本来就是稀少的客人都散了,他正欲回房间,见街上正有四个修行者行色匆匆,他抬头时正好与前面领头的那人目光对视了一下,那人忙低头继续向前走去。
俞之夫冷哼一声,道:“若是以为我仅是现在修为的这点本事,你倒是可以做得这勾当,如今只有白白送死的份儿。”
他并未多想,回房后,盘腿打坐。
第二日一早,店主果然如约送来一叠子地图,俞之夫略是翻看一眼,丢了两锭银子,不等店主说话,他便扬长而去。
离开镇子不远,他又放出青牛和黑狗,自个儿盘腿在牛背上旁若无人地翻看手中一叠子地图。
一炷香后,他叹道:“看来回滴泪海或是中原九州暂时都是不可能的。”
又走了两日,再次进入一座山中,他眺望前面崇山峻岭,道:“若是走官道驿路,要绕行三个月,此路虽是捷径,只是前面山势凶险,果然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他日夜不停地赶路,三天后,他见前面远处山石中人影晃动,心中自然清楚,却是故作不知,继续向前赶路,又走了小半日,来到一处较为宽敞的谷底,他离开牛背,收起青牛和黑狗,冲着左手不远处的一山石,朗声道:“几位前辈,凭你们的修为何必如此鬼鬼祟祟?”
话音才落,四个人影从那山石后蹿出来,分四个方向将俞之夫堵住。为首者嘿嘿笑道:“早听说你非寻常修行者可比,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眼看死到临头,仍是这般从容,倒是少见。”
俞之夫环顾一下,明知故问道:“我与你们素未谋面,为何对我下杀手?”
“其实我们与你确是无冤无仇,但是你得罪我朋友了,他请我们出头的——你是自行了断,还是需要我们费点力气帮你?”
俞之夫嘿嘿一笑,道:“实话说,我知道你们的来路,你们是应邀打劫的,明说便是,如果你们真的成功了,所获财富以灵石计应该超过整座落霞门历年所藏。只是你们如意算盘打错了,先不说你们这些筑基期修为而已,即使结丹期修为的修行者和五级以上修为的妖修死在我手里的不下十万之数……”
“哈哈——你说话前也不打草稿,如此胡言乱语,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再说我们也不是吓大的,何况你只是一练气期修为而已。”
俞之夫皱眉道:“哦,我本想让你们死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