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也随之笑起来。
不管怎么样,李默既然决定了不去趟这个混水,那必然就有他的理由。虽然李治登基未久,但怎么说也做了这些年的太子,朝中不可能没有自己的一帮势力,如今要搞定一个科举主考官的位置应该不难吧?
武媚娘提了一壶热水站在廊下,耳听得屋中再没有了絮语声,这才不紧不慢的撩开了门帘,恍如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笑着将李默和商商杯中的茶汤换上了热水。
在武媚娘不解的眼神中,商商自然而然的将桌上的纸笺推到了她的面前。
只是一瞥之间,武媚娘就看清了纸笺上的内容,脸上的笑也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眼中神情说不出是快活还是茫然。
“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媚娘!你自己要拿定主意才好。”商商看着武媚娘复杂难明的眼睛,淡淡语气里的叹息显而易见。
过完了年的太极宫里,气氛依旧古怪,就连太液池边本应发绿的柳枝芽儿也象是被压抑住了一般,一丝儿绿也不肯吐出来。
李治连日的刻意忽视,让昭阳殿内的空气益发沉重。
王皇后原本温婉端庄的气质在这样的压力里终于变得荡然无存,一连几日,都有宫人触了霉头受罚。
虽说唐时后宫中的规矩并不如后世严苛,但那廷杖也不是好捱的,一顿板子打下来,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就连在王皇后身边侍候的桃枝都白了脸。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了岔子,让有些神经质的王皇后抓住了错漏,引来一顿责打。
与歇斯底里的王皇后相比,萧淑妃在宫里的日子真可谓是风光无限。
从三十那天开始,皇上就宿在了她的宫中,一直到了正月初五祭过太庙开印,皇上也仍然是对她宠爱有加,眷恋不改。
那些流水似的往披香殿里抬的各种赏赐看得各宫的妃嫔们一阵眼热,一时间纷纷往披香殿里窜门,就指望着与皇上来个偶遇,也好雨露均沾。
太极宫中的传言一时甚嚣尘上,连带得在朝中为官的萧淑妃的父兄,看到王仁祐时的眼色也不是那么恭敬了。
想到这段时间以来纷繁复杂的事,王仁祐一阵头痛,也没有了和萧淑妃的家人衅的心情,等到得了宫中传出来的消息,脸色却已是一片铁青。
对于派出人手围堵武媚娘,王仁祐从未觉得欠妥,也从来没想过李治会以这种方式来对他进行警告。
是的!就是警告!而且不仅仅是警告!更有一记险恶的重拳,等在他前面,只等他自己撞上来,撞得头破血流。
正月初五,皇上祭了太庙开印,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在朝中大臣中推举恩科主考。长孙无忌身为宰辅,首先就提出了命禇遂良为主考官的提议,朝堂上立时一片附和之声。
说到身份和资历,作为书法名家的禇遂良无疑是在士林中人之中有着极高的声誉的,而在朝中,身为尚书右仆射的他又有着无可比拟的政治资历,这让恩科主考官这一个位置似乎成为了为他量身定做的职位。
而王仁祐的烦恼也正在于此!
世家大族长年的占据了经义子集等等种种文化最优厚的资源,可长期僵化的思想让他们这些大族中很少能出现惊才绝艳的人物,而在朝中世家官员里,能够凭士子们认可的身份与禇遂良一争长短的人更是基本没有。
这就让王仁祐落入了无人可用的境地,而王皇后在中宫的被动则让他更是陷入了两难之中。
这个时候,就连老奸巨猾的王仁祐也不得不承认皇帝的阴险:他明显的在利用这个机会向他施压,为那个女人寻找一个进宫的契机,而王仁祐虽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