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最终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安妈妈就象一盏快要耗尽的油灯,那点残油正在一点点的流逝,直到消耗殆尽的那一刻,她的生命也会终止。
这几天刘向阳尽可能地留在医院,就算安静赶他,他也不走。因为安妈妈的手指动了,安静很兴奋,她觉得这是妈妈要好转的征兆。可刘向阳清楚,这恐怕是安妈妈在拼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向女儿告别。
果然在一天早上,安妈妈永远地停止了呼吸。那一刻,安静就那样坐在病床前,不喜不悲地看着医生、护士将安妈妈身上的各种导管、仪器撤走。然后和护工一起帮妈妈净身、换上新衣服。刘向阳联系了殡葬公司,这个时候,他不能离开安静半步,所有的事宜只能交由殡葬公司代办。
安静默默地将妈妈送走,直到把骨灰送到墓地与爸爸合葬到一起,整个过程她没有象刘向阳想像的那样悲痛欲绝,反而十分的平静。这一反应让前来参加葬礼的人都感到意外,难得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在连续丧亲之后还能如此淡定。
从墓地出来,送走了参加葬礼的人,安静站在半山腰上,目眺远方,两行热泪顺着消瘦的脸庞滑落。此刻刘向阳的心里象针刺一般,他宁愿安静大哭大闹,也不想她这样默默地流泪。
“想哭就哭出来吧,憋在心里不好。借你肩膀靠靠,宣泄出来会好过些。”刘向阳柔声劝慰着,伸手揽过了安静的肩。
这句话就象是洪水冲垮了堤坝一般,安静的眼泪更加汹涌。她把头埋进了刘向阳的胸前,不可抑制地恸哭起来。
刘向阳收紧了臂膀,把这个让他心疼的女孩儿紧紧地环在怀里,这是他第一次拥抱安静,虽然是在这种悲痛的情况下,却也让他的心随之加速了跳动。他低下头偷偷地轻吻了她的发顶,那如墨般的秀发上传来恬淡的香气。安静哭得伤心,并没有发现他的这一举动。这是他第一次吻了她,虽然只是发顶,却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