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构“粘杆处”也冒了出来。不知道万花门在辽国有没有情报来源,回去好好问个清楚,到底萧兀纳为何回都,自己的敏感度太弱了,这么大的事都没有引起警觉。
不知何时众臣开始退朝,高俅前面的大臣转身看他还在发呆,直接绕了过去,他这才醒悟过来。
高俅清楚的看到,去而复返的赵煦失神的望着殿外,眼角有两行热泪悄悄的流淌下来,他有些心惊,这个皇帝到底怎么了?
赵煦只想大喊大哭大打出手!他最近食之无味,夙夜难眠,即位多年来郁郁不得志,几名肱骨之臣最近屡屡告假,就连权力欲望最强的章相也有点撂摊子的意味。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神宗皇帝当年力排众议,坚持改革,是何等的胸襟和气魄,为什么自己就这么难呢?还不是高太皇太后那个老巫婆压制的结果?到如今,竟一个赤胆忠心的干臣也无,哪怕是个奸臣也好啊?我需要誓死效忠的追随!
更可气的是向皇后被尊为皇太后,自己的亲娘朱德妃不仅不能母以子贵,只被尊为太妃,也没有受到应有的待遇。昨日又被向太后欺负,自己带头缩减用度,可他们呢?给母亲成倍的缩减,却转移到自己身上,竟害苦了母亲!要自己这样的儿子何用!
赵煦抬起头,他猛然看到了一个人闪闪发亮的站在远处凝望着自己。这个人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却有一肚子的奇谋怪论,向太后驳斥他是奸佞小人,应当撤封削职,自己咬牙坚持,可是果然被向氏言中,此人一个月都未曾谒见、并无一字上疏,他以为受到了胁迫,曾派赵佶前去探视,结果十分寒心,不提也罢!
如今这个人衣袍半湿、脚下两团水迹,顶风冒雪的来上朝了!赵煦的泪水止不住的涌出,他去而复返只是忘了拿亲自记下的朝议纲要,却没想到,这个自己想要拜为帝师的人,这个让自己大失所望的人,犹如从天而降一般,一动不动的站着,像一尊雕塑,那么高大,那么潇洒!是啊!当年还小的时候,远远的看到父亲神宗皇帝时,不也是这种感觉吗?
赵煦泪崩了!他有些恍惚的伸出手,慢慢的向高俅走去。
高俅傻眼了,什么情况?皇帝疯了?他腿脚发麻,无法动弹半分,双脚冰冷,雪水化掉了,酒劲过去了才感觉浑身僵硬。
就这样,君臣拥抱在了一起,高球感到赵煦的泪水滴在自己冻硬的官袍上,一股热气呵在自己的耳后,一个委屈的哭声呜咽道:“你可算来了......”
后面的太监惊掉了下巴:原来官家竟然是这种口味,怪不得不喜欢选妃,看来咱家也要努力迎合一番,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高俅努力的张开嘴,不由自主的说:“陛下,臣有些想法。”
赵煦站好,泪眼婆娑的问:“老师如何教朕?”
唉,皇帝毕竟还小啊,不过一个十八岁的青年而已,偌大的重担险些压垮他!高俅壮着胆子说:“臣家里暖和,可否请陛下到家里一叙?”
赵煦笑了,他知道,一定有他需要的妙计,这个人,只有喝了酒,才有卧龙之才!赵煦点点头:“朕一定过去,还是烤全羊,还有那拨霞供!”
出了宫门,雪已经小了许多,街道上都是扫雪的人,还有无知的孩童在堆雪人打雪仗。两个轿夫慌忙跑来,抬起可敬的官人回府。
高俅在晃晃悠悠的轿中,哆嗦着问:“你二人姓甚名谁?可会御车?若不会,明日起抓紧学习,本官以后想坐马车,这就命人去买。”
前面的轿夫忙不迭的应承:“小人贾三,牛车倒是会些,马车却不曾。”后面的道:“小人胡槐,以前曾是慕姑娘车夫。”
“无妨,多练几次便可。嗯,如今米价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