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说话啊!”
水牢内的众人一齐劝道。
何四见黄脸汉子即将被拖出院子,终于开口道:“罢了,咱们认栽了!”
姚大脑袋询问般地看向何四,何四道:“把他喊回来,我说。”
姚大脑袋给姚青使了个眼色,姚青将两指含在口中,打了个唿哨,紧接着黄脸汉子就被押送回来,重新丢进水牢。
“你别耍花招,你们这几个人的命可全掌握在你自己手里。”姚大脑袋威胁道。
何四从墙角取过竹筒,先点上了水烟,咕噜咕噜吸了几口,众山匪已等得不耐烦他才悠悠说道:“团结会也没有什么秘密,你们想了解的情报,无非有多少人,多少武器,这些已经不成为秘密了。目前团兵近千人,武器无非川军淘汰的中正式和一些三八大盖,还有几架歪把子,武装起来五个人也分不到一支枪,你们就想知道这些?”
姚大脑袋冷哼一声,问道:“谁是挑事的?”
何四咳嗽两声,“他们都叫他马长官,具体姓名谁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固驿坝的一个啥子保长的亲戚,据说是武团长的老下属,很神秘的一个人。”
“怎么个神秘法?”葛师爷好奇地问道。
何四吐口烟,缓缓道:“且不说他一个外人是怎么孤零零地在固驿坝站住了脚,并迅速拉起一支队伍。单说前些日子,邛崃县的三村四岭八寨的团兵刚刚聚集组成“邛崃抗日铁血团结会”的时候,缺兵少粮,谁也找不到解决问题、扩大队伍的办法,可是姓马的带着固驿坝的团兵硬是敲掉了洼头山和黑水沟的两伙棒……两伙强人,收缴了不少物资。后来团结会里缺少武器弹药,我们打听到川军出川抗战,更换枪械,就打着犒军的名义送去几车的粮草果蔬,结果只换回了半车的行军电线。团结会几次派人过去犒送物资,苦求枪支弹药,可团部那些兵爷爷半点情面不开,连半支老套筒子也没换出来。”
“那这次的买卖定是那姓马的做成的了?”葛师爷捻着胡须道。
何四微微点头,“他单人单骑去了县里团部一趟,很快回来告诉我们谈成了,可以即日就去拉货。我们自然有些怀疑,但报着‘不妨一试’的心思赶几架车到县里,竟顺顺利利地从团部取出二百条枪、万余发子弹。我们知道兹事体大,不可不慎重,当即决定兵分两路,明地里运送茶叶、粗盐和花布,暗地里让姓马的带人携枪支弹药偷过青草坡,从天台山后绕过去,但是毕竟临时决定,计划不周,我们忘记了携带枪械,以致被你们捉上山来。现在想来,种种迹象显示,发生的这些事更像是一个圈套,我们被人牵着鼻子耍了。”
“你们的命,看似分文不值呢,我也不来为难你们。他姓马的既然往死路上走,我们就依他,我倒要看看他有几斤几两。” 姚大脑袋冷哼道,他瞪眼扫视一眼牢中众人,率山匪们出院去了。
武岳阳在人群后躲了半天,等众匪退去才敢钻出来,扒在牢门向外张望。眼见众匪都出了院门,逃跑的希望再次落空,亮晶晶的眼里写满了愤懑和无奈。
“四哥,想个办法吧。”黄脸汉子揉着红肿的脸颊问。
“能有什么办法?”何四轻叹一口气,“姓马的有意置我们于死地,只怕我们活着还是死了团结会的兄弟们都不知道。”
“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想办法送信出去。”
大伙七嘴八舌议论道。
“咱们得使个法子,让团结会的兄弟知道咱们还活着,我不信姓马的一点顾忌也没有,敢明地里置咱们的死活不顾。”黄脸汉子嚷道。
何四放下水烟筒,缓缓喷出一股青烟,“听棒老二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