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啊。”艄公看着江面上那人这般神通,喊了一声,忙跪地磕头。
万马庄黑风堂一众弟子也都吓得面色发青,唯有万八里胡行丙两人连连惊呼。“此地竟然有玄士,没想到我等有生之年竟有这等眼福,此生无憾。”
待那身影不见,船上一船人都啧啧赞叹,陆幽心想不打了,这还好!
“此生无憾,你也不必再活。”胡行丙嘿笑一声,双掌拍向犹自感叹的虬髯汉子万八里。
一个不防,胸口连中两掌,虬髯汉子面色苍白,兀自退出几步,嘴角带血,怒道:“胡行丙,你黑风堂怎的如此卑鄙无耻,偷袭这种伎俩也敢使。”
大哥啊,这是生死相搏,不是过家家,你倒是义薄云天,也不能让人家也傻愣愣跟你硬碰硬吧,陆幽心道:“枉你还是江湖老手。”
“嘿嘿,万八里,你万马庄的卑鄙手段还少了吗,我不过是有样学样。”胡行丙一呲牙,正欲动手,忽的脚下一软,倒在地上。
“你使诈。”胡行丙双眼两行血泪徐徐而下,其余等小弟也都猛地倒地七窍流血而亡。
万八里咧嘴一笑。“兵不厌诈,你使得我也使得。”
看来这虬髯汉子不傻,陆幽倒吸一口凉气,江湖险恶啊。
虬髯汉子欲要向前,一抬脚猛地一个狗吃屎扑在地上,撞的一脸血,眼中神色诧异。
那边一群万马庄弟子也都个个东倒西歪,躺在了船上。
形势急转直下,一眨眼的功夫就有峰回路转了,黑风堂一众弟子松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扶起胡行丙,也都双腿酸软,倒在地上。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陆幽心道一波三折,难道还有高人,忙抽出一卷书来,凝神静气,目不斜视。
艄公抚须一笑,跳将上来,一脚踩在胡行丙的脑袋上。“万马庄黑风堂,名号亮的很,却都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勾当,我朱门风流,了结你们这些打家劫舍的败类。”
帮手的一个瘦弱艄公跳了出来,眉头一蹙,拦住道:“朱师叔,大可不必,这些人今日一死,日后同党必来追查,到时候惹一身骚,反倒麻烦,不如就让他们中毒而亡,落个死无对证。”
“好主意。”艄公赞了一嗓子,走进那边看书的少年,皱眉道:“小子,你也是他们同党么。”
陆幽忙翻了一页,憨笑道:“我是书生。”
艄公蹙眉看了几眼,纵身跳入江中,几个鱼贯,已在十步之外。
“呸,还书生,你书拿倒了。”后面来的精瘦艄公碎了一口,挑眉瞪了一眼道:“百无一用是书生……”纵身跃入江中去了。
陆幽一阵恶寒,刚才装腔作势,情急之下竟未发现,尴尬挠头,等这两艄公游江离去,起身环顾,船上除了自己和中毒的万马庄黑风堂众人,再无他人。
拔出杀猪刀,陆幽摸出一张兽皮,端详一阵,笑道:“万马庄,黑风堂,前两个镖物就是你们了。”
万八里胡行丙非比寻常,练武多年,内力护住心脉,一时还未咽气,纷纷求援,不过毒药已侵入肺腑,气息微弱。
手起刀落,杀猪的把式,万八里胡行丙的脑袋被砍了下来,陆幽提着两个人头,抛入江中,溅起一簇浪花。
挽起几个刀花,陆幽脚下登时轻飘飘如鸿毛,脚尖一点,跃起三丈有余。
杀了这两人,没想到得到的功法竟然如此稀松,不过万事开头难,原本还在想开头一镖该如何走,身无长物,若非那艄公使毒,这档子便宜都没得捡,总算走出了第一步,一念至此陆幽看向断魂江一侧。
“这么宽的江,我怎么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