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是捕头了。”
“我知道。”姜凡抬起手掌把鼻子跟前的灰尘扇了扇,“只是不理解你为什么好好的差事不做,要来这里当个货郎。”
“这不关你的事。”杨为义说话的时候,肩上的功夫没有停下,仍然在来来回回地搬运麻袋。
两人并不熟悉,姜凡明白了刚才说的话似乎唐突了一点。
“你是个好捕头,你辞官不做了,这开封府衙门怕是更加污浊了。”之前的话有些冒失,姜凡不打算虚与委蛇,他相信杨为义这样的人也不喜欢拐外抹角。
杨为义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怎么,难道你认为不是吗?”姜凡追问到。
“小兄弟,这话乱讲不得。”短短的几句对话,杨为义已经搬了十几个麻袋,货车装得满满当当,由另外一个货郎运去买主那里。
“你认为我是乱讲吗?”
杨为义又是一笑,不置可否。
铺子里的老板走了出来,笑盈盈地道:“杨大哥,在和这位小兄弟聊天吗?”
“抱歉,我这就抓紧干活,不会误了咱铺子的生意。”杨为义一板正经地答到。
“不打紧,杨大哥忙活了这么久,要不你就先休息一下。”老板对杨为义很客气。
这是当然的,杨为义做了十几年的开封府捕头,为人中正耿直,东京城里的老百姓有目共睹,认识他的人都很尊敬他。
何况从刚才干活的效率来看,杨为义可是远比这个铺子的其他货郎能干得多。
杨为义没有休息,而是转身对着姜凡道:“铺子生意忙,你还是改天来吧。”
在官场混了十几年,杨为义当然能够看出来姜凡此次前来可不是随便聊聊天的。
姜凡懂得这句话的意思,看来杨为义已经知道自己找他有事。
“过两天便是重阳,不知杨大哥可有空?”
杨为义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宅子道:“我家就在曹门街尾,你到时候来那里找我就可以了。
姜凡微微一笑,辞别了杨为义。
走在回府的路上,突然闻到了街角小摊上传来阵阵香味,惹得姜凡直流口水。
重阳糕,这是个好东西,黄白红黑四色,十分赚人眼球。
“老板,这东西怎么卖?”
老板似笑非笑地道:“小哥,这就得看你买哪一种啦。”
随即指着那红色和黑色的糕点道:“这枣栗糕和饵式糕就有点贵咯,我建议你还是买咱的黄米糕和面糕,价格实惠,味道也还不错哟。”
老板正准备报黄白二色糕点的价格,却被嘴角微微扬起的姜凡打断:“我就买枣栗糕和饵式糕。”
现在一身下人衣服,姜凡清楚自己又遇到了以貌取人的家伙。
“枣栗糕六十文一两,饵式糕八十文一两,你要多少?”老板说价格的时候一脸蔑笑地比起手势,似乎以为这个价格肯定会让眼前这个穷酸家丁目瞪口呆。
姜凡随后从怀里掏出三两碎银子往桌上一拍:“枣栗糕来两斤,饵式糕来一斤。”
见到白花花的银子摆在跟前,老板的神态陡然间变成了一脸美滋滋的笑容。
“诶,好的好的。”随后麻利地称秤打包递到了姜凡手里。
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府里之后,姜凡已经是满头大汗。把香烛纸钱和银子搁在账房那里之后,便准备回屋享受美味的重阳糕。
悄悄地绕开其他人,姜凡狡猾地进到屋子里争取不让任何一个人发现。
总共就剩五两银子的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