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液体迅速化为无数条游动的黑蛇,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令人惊讶。”
马洛的灰色眼瞳中闪烁着光芒,此时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出现了久违的笑意,他凝视着那些四散而开的黑色液体,却仿佛没有在意到那个缓缓在他身后凝成的身影。
查姆博斯从湿滑的液体中抽出了一把黑色的刺剑,幽蓝的符文在剑身上流转,以弗瑞曼那有限的符文炼金学功底,勉强能从那些符文和回路中辨认出“虚弱”和“疫病”两种效果,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一旦刺中了之后,那可怕的负面效果能够直接让对手的战斗力降至最低。
看着马洛毫无察觉的样子,弗瑞曼却没有丝毫的担心,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曾经是帝国军方最凶残的屠夫之一,甚至在他退役进入黑塔之后,因为其强大的破法剑术,在高等法师的圈子里为他赢得了一个黑塔之鹰的称号。
现在,一直栖息于黑塔之上的鹰张开了翅膀,终于向敢于朝自己挑衅的毒蛇亮出了爪子。
感受着剑尖划破空气的鸣啸扰动着耳膜,马洛长吸一口气,随后无比满足的感叹伴随着金属相碰的嗡鸣在夜空中轻轻响起。
“啊,久违的战争。”
没有人会想到一个高等塑能系法师和高阶剑客之间的战斗会如此的展开:两名手执刺剑的对手仿佛是宴会上优雅的贵族,那些致命的杀招在外行人眼里仿佛变成了充满艺术和表演意味的花哨对决,而在这赏心悦目的过招当中,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失误,都会被对手抓住变成致命的漏洞。
刀尖上的舞者……
弗瑞曼将视线从双方漫无休止的刺探中移开,转而将视线投向不知何时醒来的李书云——后者正轻轻揉着太阳穴,这让弗瑞曼不得不怀疑自己施放安神术的时候,银叶草粉末是不是用多了点。
“别动!”
弗瑞曼制止了李书云想要起身的动作:“查姆博斯的剑刺在接近大动脉的位置上,如果你不想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乖乖躺着。”
李书云眨巴眨巴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后他扭过头,视线越过内廷骑士耸立的盾墙,最终落在了那个一脸不安惶恐的少女身上,她握住李书云的手无比冰凉,仿佛是冬日里覆盖了白霜的寒铁。
“我没事。”
逐渐温热的掌心温暖了少女冰冷的手背,夏凉双手握紧了青年的右手,那急切的模样就像是握住了整个世界,李书云只觉得自己的手贴在了少女细腻柔滑的脸颊上,冰冷而又温暖。
千钧一发之际的反物理立场并未完全阻挡住查姆博斯的刺剑,只是将刺剑卡在了立场中央,螺旋型的刺剑堪堪刺破了李书云的皮肤,而在自身衰弱力竭的情况下,剑身上附带的衰弱效果让李书云感觉到那一丝仅存的力量仿佛正在迅速的流失。
“啊……好凉啊……”
李书云有些虚弱的闭上了眼睛,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赶紧把他送到卡拉迪爵士那里去。”弗瑞曼伸手拉过了一名尖帽子,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查姆博斯的剑上有虚弱和疫病的效果,必须让他得到救治。”
那个被拉住的尖帽子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打的风生水起的马洛,随即同意了弗瑞曼的意见,作为法术侦查大队的老油条,身经百战的尖帽子显然比那些一脸严肃随时待命的圆帽子更加懂得随机应变——他也看出来李书云的情况并不乐观。
“如您所愿,爵士。”
尖帽子向着弗瑞曼点了点头,随即招呼两个站在一旁的圆帽子将李书云抬到了一旁的担架上,安排夏凉他们迅速撤离了现场。
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