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玺。”元烈挑眉,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即便是乔国公交付这些人,他都不会觉得意外,但是杨玺……她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人的。
太子也疑惑,杨玺虽然向来有主见,但是事关朝堂,她以前几乎从不关心,也从不插手,为什么此次跟着乔国公出去后,偏偏要留在晋中。
为什么偏偏要隔着千里之外给他写这封信——字里行间措辞义正言辞,字字珠玑,笔墨语调之间仿佛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郑重,急需他认真按照她说的做。
她逐个分析了那些人的能力、年纪、适合什么职位,好似知道他们十年后必定有所作为。
他就算疑惑,也按照信中所写的安排那些官吏,那些人能力的确十分出众,几乎从没有和乔家元家有所纠葛,若不是杨玺发现,很有可能碌碌一生而无为。就算有些人现在平庸无奇,压根看不出什么才华,但胜在老实能干,做事勤恳,肃清了底下阳奉阴违、勾结推脱的风气。
这些人就算目前没有什么大作为,彼此之间也毫无干系,但现在千疮百孔的大梁朝廷,正需要这些人来运作支撑,需要他们理清已经散乱成一盘的朝堂。
那些人,也没有因为元家和乔家的提拔而依附过来,他们几乎自立一派。
随着贵太妃和德妃、淑妃的得势,朝堂上虽然失去了李家的地位,自然有方家、唐家后来者居上,但这寒门官吏,却是谁也不依附,仿佛早已看清局势,坚决不肯参与到党争之中。
太子又继续轻声道:“杨玺还给了我一封信,那封信用蜡封着,她说,什么时候打开它,孤只要等待,自然而然会知道。”
他抬起手,放在元烈肩上:“阿烈,你说,孤要不要打开来看?”
元烈侧过头看着太子,太子的目光平静,似乎心中早已有答案一般,却需要有一个人来肯定。元烈眼底流露出一丝赞赏,太子殿下,已经越来越像一位真正的储君了。
“殿下胸中已有沟壑,就不必问臣下了。”元烈温声道:“只愿安宁公主能平安归来,为我们解惑。”
她到底是得了什么机缘,还是有谁指点,给焦头烂额的他们送来这份大礼。
怎么看,都太过玄妙神奇。
太子笑了笑:“是啊,孤也有好多问题要问她。”即便杨玺给他太多意外,但是他心中仿佛笃定,她永远都不会害他。
他们是至亲手足,他们亦是同胞兄妹,若是他们都相互猜疑,那这座宫廷实在太冷太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