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和一成不变的人生。”老太婆一遍将三张卡牌按照圣三角排列,一边将这三张牌所作出的预言解释给沈冲,“综合来说,塔罗牌揭示了你的过去和未来的可能,算命是个典型的二级混沌系统,对未来的揭示本身会影响到未来的面目,因此算命不是一种答案,而是寻找答案的过程。其中的主体是你,客体也是你。是回到庸俗,纠缠于过去的蝇营狗苟;还是踏步向前,正视改变和死亡。这些都要你来做选择,没有人可以帮你。”
楼梯间传来悠悠的歌声,不知道是哪个晚归的醉客在放肆大唱。
“闭嘴,黑鬼!你以为自己是谁,jay-z吗!”老太婆对着外面大骂,歌声停了下来,只剩下匆匆的脚步声。
四野再次恢复一片宁静。
沈冲站了起来,“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要不然地铁没车了。”
“我这还有一间房空着,你可以睡到明天再走。”
“不用了,我还要上班。”
“你不是记者么?”
沈冲笑了,“你算不出来的事还有很多。”
“那出去的时候,顺便帮我把门带上。”老太婆不再挽留,她一边收拾塔罗牌一边说。
沈冲答应了一声,出门之后回头看了看,老太婆门上钉着一张通知单,详述了房客遇见各种情况下需要拨打的电话。
沈冲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写下一张纸条,戳在钉子上。转身离开。
“已经走了,出来吧。”老太婆将塔罗牌塞进贴身的衣兜,捡起已经熄灭的烟袋杆,划亮一根火柴。
次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韦德嬉皮笑脸地走了出来,“其实我也不是怕他……”
没等他说完,老太婆厌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朋友、观念、是非……我对你们白人的价值观不感兴趣。我老爹的祖先被白人赶出家园,剥掉头皮;我老妈的祖先戴着脚镣被卖到这里。我对你们白人和香蕉人的想法没啥兴趣,我只关心赚钱。你那些货存在我这里这么久,一个点就想打发我?”
韦德坐在沙发椅上,翘着二郎腿,伸手从纸袋里掏出一颗苹果,也不洗,在兜帽衫上蹭了蹭,就一口咬下去。
“这可是我千辛万苦挖来的渠道,中间需要花钱的地方不计其数,你什么都不做就拿一个点,已经很赚了。”韦德大声抱怨。
“那好,”老太婆沉吟了片刻,“不过装货的人,要有一半是我的族人,他们都是从保留地过来的,我们一个家族,可靠性没有问题,而且在家里经常做这种事,立即就可以上手。”
“尼玛老子搞非法产业,不仅要缴税,还要执行‘肯定性行动计划’,这么正规,不知道警察端窝的时候,能不能找保险公司理赔?”韦德一遍啃苹果,一遍呜呜囔囔地吐槽。
“如果你同意了,明天就可以给你找十个人来,都是二十多岁的棒小伙。”
“好吧,最好是会用枪的,不要送来一群赌鬼。”
“印第安人不赌博,那是用来骗你们白鬼钱的。”
“呵呵。咱们走着瞧吧,等明天就知道答案了。”
韦德说完站起身来,将手里的半个苹果叼在嘴里,又伸进纸袋里,拿了两个又大又圆的。
“我先走了,不要告诉沈冲我来过。”
“快滚吧。”
韦德一手一个苹果,能用屁股将门顶开,右腿勾着门往回关的时候,他看见门上贴着一张小纸条。
韦德把苹果揣进兜里,将纸条揭了下来。
“中国有句话,叫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从没怪过你。有事打我电话,我还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