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多米诺牌,一发而不可收拾。
此战,西夏一万二千大军,主帅察哥生死不明,八千余人被歼,两千余人溃散,只有萧合达率领千余骑兵突围而去。当然,宋军战损亦是不少,此战过后,五千大宋将士将会长眠于此。但不管怎么说,这都将是宋夏之战以来,宋军取得的最大胜果之一。
夜色深邃,山下的战场之上不时地传来阵阵狼嚎。统安城内,灯火通明,但却异常安静。除了原本统安城内的千余人马还在值守戒备之外,经历了一天大战的所有将士,早已沉沉睡去......
……
四月,贺兰山顶冰雪融化,汩汩的雪水汇入一条条的河流,蜿蜒地伸向远方,滋润着山下广袤的草原。草原上,野花盛开,牛羊成群,沿河之地更是桑青稻绿、耕织繁忙,整个一副塞上江南之景。
兴庆府,便坐落在这片草原之上。作为西夏的国都,它北控河朔,南引庆凉,据诸路上游,扼西陲要害,战略位置十分有利。同时,兴庆府周围地区农牧业十分兴旺,兴庆府也成为这里最大的经济中心,虽比不上汴梁那样热闹繁华,却也每日里商旅络绎、车马不绝。
然而,此时兴庆府却戒备森严,城中四处城门,三处关闭,唯一允许通行的东门也加派士兵把守,并对过往行人进行严格盘查。
兴庆府正中央,一片高大巍峨的建筑,便是西夏的皇宫。
崇政殿,夏崇宗李乾顺站在一副地图前,认真地听着几个大臣向他汇报着当下的战况。李乾顺今年三十六,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而且继位以来,他整顿吏治、注重农桑,颇有作为。
“四月二十一,敌刘法、何灌部攻破会州,会州城内,我西夏勇士五千余人力战而亡,破城之后,宋军尽得城内我军之粮草......”
“四月十九日,敌种帅道部五万大军抵达夏州,此时虽然没有战报,但恐怕夏州守军难以坚守.......”
“一日之前,盐州加急来报,敌刘仲武部已经兵临城下......”
李乾顺一边听着,一边拿笔在地图上标注着双方的兵势,他不时的皱皱眉头,等所有大臣汇报完毕,才道:
“唉!真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晋王伤势如何了?”
“回陛下,晋王已经清醒,只是左眼被宋军的火器所伤,恐难以复明,左腿要想复原也是不易,亏得晋王久经战阵、筋骨强健,若是换了别人,怕是醒不过来了......只是,晋王清醒之后,自责难抑,茶饭不思......”
李乾顺苦笑一声,道:“其实也怨不得他。萧合达提审那日溃败回来的士兵之后,基本复原了当时的情况。这支宋军之中,存在着厉害的火器,晋王就是为那火器所伤。其时,那火器应该被宋军布置在了战场南侧的山头之上。晋王派出的一支精锐,本想穿越这个山头,偷袭宋军后阵,结果也被山头的宋军用火器击退,主将拓跋勒阵亡,一千铁鹞子军马受惊逃散......我西夏大军以前丛未遇到过这种厉害的火器,仓促之下,也无破解之法,这次大败,非战之罪!”
“是啊!”南院主事李延巳也道,“我军败绩之后,刘法部在割牛寨休整三天,其后震武军何灌部也抵达,两军合并共三万余人,却先后攻克我朔方、治石、会州等要地。据报,这支宋军每次攻城之时,均用一个个的包裹,放于城门之处,然后那些包裹便炸开,其情形类似于炮仗一般,但威力却不知比炮仗大多少倍,咱们的城门基本一炸便坏,宋军攻城连云梯、对楼等器械都用不到。如此一来,他们破城极快,代价极小,原先我们一个城池用五千人马便可轻松固守待援,可如今没有宋军兵力的二分之一,这城根本守不住。”